小白龍冷哼道:“原來如此。他既憎恨蕭繹,想來之前的效忠都是假的。怪不得了,他隱藏這麼久,竟是為了他自己一片江山。那蕭繹還以為自己利用了他,殊不知他早被這蕭慕理捏拿在手!隨時死無葬身之地!”
樓氏歎道,“也怪不得王爺如此。王妃您是不知當年王爺中毒多深。若老奴沒記錯,王爺十歲那年曾親口告訴我,他中的這毒有多深,他對蕭繹和薛誌的恨便有多深!終有一日,他定會如數償還!”
“那時老奴雖心疼王爺,但想到小孩天真無邪,過了明天便忘記今天,便未曾將他的話放心上。孰知……這孩子竟真下的了手?”
“他如何了?”
“小王爺跟著鬼醫郎君治病之時,日日鑽研在草藥之中,當時我們還以為他想早些治好病,誰知,他竟是在苦心鑽研如何將所有藥物的藥效發揮到最毒卻又不致死的方法!”
小白龍身子一涼,詫異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樓氏點了點頭,”王爺研製了很久,卻也不知為何,未將這藥物用在蕭繹身上,竟還去效忠他,跟隨這人。”
不似樓氏的驚訝,小白龍卻是看的明白,苦笑道,“他需要報仇,又需要江山,還最會偽裝,自然要借用蕭繹這一顆棋維持這南梁江山不成飄萍。依我看來,如果沒錯,狠絕如他,自是不會放過蕭繹。這藥,早晚會用在這七皇子身上!”
樓氏不加評判,道:“老奴不知這藥物是否會用在七皇子身上,但我知,這藥,他用在了另一人身上!”
“另一人?”小白龍撚眉,似是在思索甚麼,忽然豁然開朗,回複一片清明,“月袍將軍薛典,乃薛誌的親人?”
樓氏聽得小白龍這麼一說,老眼亮麗,心頭佩服這瞎了眼的女子思緒轉彎快,腦子機靈之至。
“正是。”樓氏說道。
“薛典乃薛誌最為珍貴的獨子,年少成名,文采斐然,溫文儒雅,智謀絕佳,還有一雙天下無雙、極其敏銳的千裏耳。所以,薛將軍是當時蕭族上下唯一能和王爺齊名的孩子。隻是可惜這薛典並非皇族之人,否則,以薛典之能,不難成為第二個秦淮王!”
小白龍這下明白這二人之間某些淵源,道:“莫不是,那廝眼光犀利,想要複仇,不直接找薛誌,反倒是找上了他兒子?”
樓氏應了聲,“待丁令光被人奸殺,裸屍於王朝上下的第二天,當時年僅十五的薛典亦是走了厄運,突著惡疾,身體器官差些全數腐爛,幸虧得他身為禦醫的父親薛誌所治,勉強活了過來。”
“這惡疾是蕭慕理弄的?”
“嗯。這可是王爺潛心研製了三年的藥物,聰明如他,怎會讓仇人這般好過?”
“薛將軍就成了這般?”小白龍問道。
樓氏瞟一眼這瞎眼女子,頗有歎息,沉吟良久,道:“若真隻是如薛將軍如今這般模樣便好了。”
這話言下之意小白龍哪裏聽不出,冷冷問道:“薛將軍如今這般弱不禁風,還不夠?難不成還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