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集中精神,揣摩他言下之意,心頭大喜:終於開口了!
“將軍何須客氣,有話直言便是。為報將軍知遇之恩,若須得蕭某人效勞,蕭某人銜草結環,定當為之。”
“甚好。宇文護直言,望先生能獲得侯夫人放心,拿回《九州褚雲圖》。”
小白龍故作驚訝,拍案吆喝道:“哎呀,真是緣分之至!”
“先生何出此言?”
小白龍繼續她編謊圓謊的日子:“這幾日從不少人那裏聽聞將軍為拿不到侯夫人手中《九州褚雲圖》煩惱不已,寢食難安。蕭某人為報將軍知遇之恩,伯樂之意,早有此意。是以,這幾日故意與侯夫人接觸,想取得其信任,盼將來拿到地圖才好。”
宇文護、婁天一、司馬狂聞言皆是詫異地打量著小白龍。
宇文護狐疑道:“先生這幾日接近夫人,竟是為助我拿到地圖?”
小白龍立刻將她畢生精湛的演技都用上,拍案離席,走到中間,抱拳作揖,以一副極其慷慨激昂的口吻侃侃而談。
“蕭某人一介草民,隻得以趕馬為生。當日蕭某人雖無心救了將軍和西魏幾千兵馬一命,但若無將軍任用在下,蕭某人定早為秦淮王所殺。即使沒有葫蘆穀口之埋伏,蕭某人也隻報國無門,兔友滿腹才學而無處可用。實為遺憾!”
她抬起頭來,麵色肅然,振聲道:“蕭某人雖癲狂無忌,且雙目失明,承蒙宇文將軍不嫌棄,反倒是對在下聽之用之,於蕭某人來說,將軍有劉郎三顧之恩。是以,蕭某人自當全力輔之。”
這一席慷慨激昂的感謝詞話被小白龍以絕無僅有的表演功底演繹的極其逼真!叫人不相信都是難為了人!
宇文護見他這般慷慨陳詞,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懷疑全然丟棄,喜不自勝,感激零涕,“先生稱吾為三顧劉郎,幸甚至哉,可知汝亦乃吾之孔明哪!”
司馬狂心頭有些疑惑,偏生找不出蕭白龍哪裏有問題,隻得沉默不語,兼之聽到這蕭白龍說是為了地圖才靠近的褚少娘,心下釋然些許。
可又覺得這山野村夫不是瘋瘋癲癲的狂人,便是阿諛奉承的匹夫,又念及褚少娘三番五次召喚他,心頭依舊不喜歡這蕭白龍的很。
總而言之,對這莫名其妙出現的蕭白龍,司馬狂心裏是說不清道不明,但唯一確定的是,不喜歡大過喜歡!
“不僅如此,先生真是未卜先知!” 宇文護拍手稱讚。
小白龍故作不解:“將軍何出此言?”
宇文護笑道:“先生故意引誘侯夫人,為我拿到地圖。此計正乃吾之前所思計謀,奈何不知先生心下所想,故不敢輕易說之。方才見先生為我西魏剖肝瀝膽,勸我接援袁錦棠,足見先生赤誠之心一片,為我西魏大國著想,絕無私心可言,是以我才直言。全沒想到,先生所行之計,正乃在下要告之先生的!”
可啦!你這廝又被騙了!小白龍心頭叫好:等這地圖到我之手,早就飛啦。
“哎呀!蕭某人與將軍這等心心相通,無人可比。”小白龍拱手,以及其真誠的語氣說道。
宇文護被蕭白龍這一席話說的是飄飄然,又察覺不出蕭白龍的奉承阿諛之意,似乎他所說的都乃他心下所想,心下愈加肯定著蕭白龍是自己得力助手,甚是喜歡。
司馬狂一心念及褚少娘,可想到《九州褚雲圖》和大好江山一片,兼之自己雖風流倜儻,偏生這褚少娘從不看自己一眼,隻得生生將這思念壓製下去,心頭卻很是難受,情不自禁地將惱火憤怒轉嫁到麵前蕭白龍身上。
“山野村夫如你這般阿諛奉承,也是奇了!”
宇文護笑道:“誒誒誒,司馬將軍莫要刁難蕭先生了。”
小白龍心下直罵著司馬狂是個麻煩,卻故作淡然:“在下真是不解的很,司馬將軍到底是哪裏對蕭某人有些不滿?從一開始便冷言相待,嘖嘖,大男人不心胸寬廣點,哪裏能抱得美人入懷?”
“你!”司馬狂聽得此話,以為蕭自清是諷刺他得不到褚少娘喜愛,更是惱火,罵道:“蕭白龍…….咳咳咳……”話說一半,忽地大咳起來。
宇文護無奈笑道:“司馬將軍何必動怒,本來就得了些傷寒,動火更是連累身體。”
刺史婁天一當即差了婢女給司馬狂端熱水送藥。見蕭白龍在此,司馬狂更是不願示弱:“送甚麼送,還教某些山野村夫小瞧了我西魏大將!”
婁天一道:“將軍這是說的哪裏話。將軍此次染了傷寒許多天,都未曾好,當然得保重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