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話 謊言道不盡(1 / 2)

宇文護此番回長安見宇文泰,宇文泰定要讓他將事情前因後果細細說來,宇文護自會提到自己。宇文泰老謀深算,之前刺殺自己未果,自己又嫁給蕭慕理,此番又間接性讓他丟了竟陵,死了袁錦棠這大將,他興許會懷疑自己。更該死的,倘若他們將自己是女兒身的事情告訴褚少娘,《褚雲圖》就…..

小白龍頓時覺悟過來,看來這次在宇文護回來襄州之前,就得將褚少娘和《九州褚雲圖》拿在手裏,否則……

想到此處,小白龍顧不得身子重傷,快步往刺史府裏走去。

刺史婁天一得知竟陵失守,又見宇文護回了長安,也不便設宴為蕭白龍洗塵,便隻打了招呼就休息去了,這正和小白龍心思。

褚少娘得知蕭白龍回來,早已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出來迎接,雖然她也知道蕭白龍雙目失明,無論他再是美麗,自己這心上人都看不見。

褚少娘在侍女的擁戴下,途徑梅花園,正要來接,卻見蕭白龍著一身寬大白衣,披著大氅,冒著寒風向自己這方走來。

“蕭郎!”褚少娘隻覺好久未見“他”,此時見這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在麵前,不勝歡喜。

小白龍緩緩走過來:“天氣如此寒冷,你不在屋子中烤火歇息,怎地出來了?”

“知道蕭郎從竟陵回來,那悶人的屋子哪裏留得住我。”褚少娘見到小白龍,頓時笑了起來。隻是一想起竟陵失守,她雖不在意,可想到蕭白龍為宇文護做事,怕他心頭沮喪,試問道:“竟陵……”

蕭慕理奪回竟陵,小白龍高興還來不及,卻隻得故作頹喪,“哎,袁錦棠這人真是作繭自縛。他二人若……”

袁錦棠與宇文護的事,人盡皆知,褚少娘也不例外,見他歎息不止,明白竟陵失守與這二人不和絕對脫不了幹係。

細細看著蕭白龍,這才見他麵色慘白,嘴唇發白,兼之他雙眼失明,褚少娘隻覺病態,但以為他是被一路風雪吹的,沒有往他受傷想去。

“蕭郎啊,這外頭天寒,我差人在房中點好火盆,煮好茶,就差你了。”

小白龍懶懶地點了點頭,似是為疲倦所困擾。

炭火點了兩盆,婢女隻將木窗微微開啟,露出一條小縫隙透氣。地上的火爐上又煮著滾滾黑茶。

褚少娘將婢女一一屏退,暖和的屋子裏隻剩了蕭白龍和她二人。

小白龍自己也是個女人,那屬於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今兒個別說《九州褚雲圖》,接下來要發生的男女之事,她得想個辦法擺脫,但同時又不會讓這褚少娘察覺異樣才好。

“蕭郎可是怕冷的很?”褚少娘瞧著半坐在軟墊上的蕭白龍,見得他麵色依舊沒有回緩,起身走過去。

她若不是中了養易射的那一箭,此時自己身負重傷,也不會如此憔悴,聽得褚少娘此言,淡淡一笑。

可心下卻是有些亂了。聽見她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小白龍卻是在打鼓了:她若有那要求,自己總不能真地於她鴛鴦一曲罷?自己該如何做呢?

察覺到自己懷中多了一團軟軟的東西,小白龍這明白過來,這褚少娘躺在自己懷裏,手還攀在自己脖子上。

她自己畢竟也是個女人,將褚少娘抱在懷裏,渾身甚是怪異,可又不能弄開她。畢竟自己不是小白龍,而是蕭白龍,是與她褚少娘確定了這份關係的人,自己眼下不能將她推開。更何況,《九州褚雲圖》還沒到手!

褚少娘躺在小白龍溫暖的懷裏,將自己的胸脯靠近“他”,將臉湊到“他”胸口,低聲呢喃道:“蕭郎啊,你去了竟陵這麼久,叫我想念的很嘞。”

小白龍心髒狂跳不止:哎喲媽呀,這女人連“本夫人”都不稱,對自己竟稱“我”,看來自己真成了她心中如意郎君了。

“蕭某人也想你的很。”小白龍笑道。

褚少娘將頭抬起,湊近小白龍慘白的嘴唇,呢喃道:“想我甚麼嘞?”

嗬嗬,想你的《九州褚雲圖》!

“想你真正的模樣是甚麼樣子。想和你一起去關外大漠,過塞上牛羊的日子”

褚少娘心頭早已是百花齊放,似是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對這男人更是依戀:“蕭郎,所謂好花好月好良宵,你雖看不見,但我還是要給你最美好的樣子。”

上蒼!你可得開眼啦!小白龍心頭大叫,她要自己和她……這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隻聽得門外一個侍女說道:“夫人。”

褚少娘好事被人打斷,大有不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