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幽便起來去照看戰兮。雖然清幽想不起戰兮是誰,但是莫名的熟悉感讓清幽本能的想與此人親近。來到戰兮住的客房,戰兮沒有在這裏,清幽以為是夜釋把戰兮挪到自己屋裏醫治了,便去敲了夜釋的門。夜釋顯然剛剛起床,又怎會醫治戰兮,屋子裏空空如也,清幽不由得慌了神。
一路狂奔,跑到了羽墨的醫館。雖然是清晨,醫館外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了。清幽想或許羽墨為了方便醫治,將人帶到了醫館。可是到了裏麵才發現,空無一人。戰兮身受重傷又昏迷不醒,自己是不會走的,那麼就隻有羽墨和夜釋了。
回到家中,羽墨剛起床,看到發絲有些淩亂的清幽,笑了笑,上前溫柔的理順了清幽的頭發。清幽抬起頭,直視著羽墨。“戰兮不見了?”清幽從羽墨那裏知道,昨天所救之人的名字。羽墨先是一驚,然後平靜下來。“戰兮的傷太嚴重,我救不了,就送他離開了。”羽墨知道,是夜釋不想自己不開心,才替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清幽不敢相信的看著羽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救不好,也要試一試啊!你昨天不是說要給他醫治的嗎,怎麼可以放棄?”清幽轉身躍起,向門外奔去。羽墨看著清幽慢慢消失的人影,心也隨著清幽的離去,空了一塊。
清幽來到河邊,戰兮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清幽把戰兮帶到了醫館,親自醫治了起來。羽墨今天沒有來醫館,也沒有見到清幽,一個人坐在房間了,空蕩蕩的房間襯出羽墨的孤寂。夜釋走了進來,“清幽就算找到戰兮,隻要你不醫治,也是沒用的。或許你覺得我太過冷血,沒有醫者的慈悲,可是我隻想看著你過的好!”羽墨搖了搖頭,“清幽的醫術,可以醫好戰兮!”
夜釋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如果像羽墨所說,自己豈不把羽墨逼到了絕境。清幽一旦醫好戰兮,必會恨自己,恨羽墨,也一定會隨戰兮離去。自己的所作所為,隻是讓清幽走的義無反顧。或許從此,清幽與羽墨將會是路人。“我去和她解釋。”夜釋轉身欲離去。“不用了,或許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想一錯再錯了。清幽與戰兮,本是相識,是因為我才會成為陌路。或許這就是對我當初自私的懲罰。”
夜釋看著羽墨這個樣子,很是難過,但是羽墨的決定是誰也左右不了的。夜釋想過殺了戰兮,可是那樣,也隻是會讓清幽對羽墨更加怨恨。
清幽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醫治著戰兮。經過這一天的治療,戰兮的傷勢穩定了,命算是保住了。清幽疲憊的閉上眼睛,睡了一會。羽墨清晨來的醫館,看到清幽正在榻上休息,睡夢中的人很不安穩,愁眉緊鎖。看來,睡著的清幽也在擔心著戰兮的傷勢。羽墨不想吵醒清幽,小心翼翼的收拾著東西,把醫治戰兮的草藥包了起來。
收拾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時辰,輕輕叫醒清幽。清幽慢慢醒來,看到是羽墨,臉冷了下來。“你不是不願意醫治嗎?現在跑來做什麼?”羽墨寵溺的笑笑,像是包容被人打擾了好夢而發脾氣的孩子。“戰兮的傷,明顯是被人追殺,迫不得以才用了烈焰掌所致。看到他落崖,一定會有人下來查找,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已準備了一具屍體,毀了容拋到了河裏。我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裏。”
清幽聽了羽墨的話,心裏不禁一緊,趕快收拾了一下,帶著戰兮,隨羽墨,夜釋離開了落英村。清幽看著漸漸變小,直到消失的家,心裏也不禁難過。轉眼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半年有餘,與羽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浮現眼前。清幽發現自己不怪羽墨了,羽墨也是因為舍不得才會如此。此刻的羽墨一定比自己更加難過。慢慢的握起羽墨的手,給了羽墨一個釋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