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賞子爵大人的決斷,您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武前散出著誘惑的微笑,遞過一個電子文件夾,“現在,請您把密碼寫在這裏。”
缺口一經打開,堤防便不複存在。一個小時後,武前便把井田所能知道的全部拷進了自己的戰場記錄儀,甚至把一個小小的禮物植進了哨所網絡裏麵。一切搞定後,一邊整理裝備,一邊對著象在片刻老了十來歲的井田微笑著道:“謝謝您,子爵大人,您的慷慨讓我感激不盡,為了我的安全,您將小睡兩個小時,對此,我深表遺憾,也請您原諒我的冒昧。對了,您醒來後,建議馬上去一趟空氣循環動力室,那兩個值班維修兵嚴重消極怠工,致使設備損壞,萬死難贖其罪。最後,祝您開心。”
有了井田資料的支持,小分隊的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作為一個哨所的主官,井田擁有了較高的權限,他的指揮光腦裏,儲存了海量的命令和文件,武前和四個部下,足足用了半天時間,才看完了這些資料。指著最中央的登陸場,“我們直接去這裏,到他們的心髒去。”武前啟動了機甲,一馬當先走了出去,在何風等人的注視下,不到十米,就融入了方加星黃褐相間的地麵。
五個人排成一個正三角搜索隊形,武前頂在最前麵,擔任突擊手和雷達兵,維克爾和楞古居中,充當了火力手,何風和尚進駕駛著加裝了狙擊槍的機甲拖在最後麵,為小隊提供最堅強的火力保障。沃克林人的防線呈點狀分布,每隔二十公裏便布置了一個觀察哨,駐守兵力半個班左右,在要衝位置,會有一個營至一個團不等的大型哨所。
區區五輛機甲,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平原上,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一邊走,一邊把實際觀察與井田光腦的資料進行一一比對,完成相關數據的修正。到了傍晚太陽落山時,小分隊順利地來到了登陸場的邊緣。
趴在一個導彈炸出的大坑裏,武前觀察著兩公裏外沃克林人的營地,臉上一片肅穆,心裏不斷叫苦。剛到這兒,他就發現情況有變。夜幕降下來時,沃克林人的營地反倒比白天更亮了,就在兩公裏外,都能聽到人聲鼎沸,引擎轟鳴聲,巨大的探照燈光柱在空中搖擺交錯,有一道沒一道地掃視著千米以內的每寸土地。一架又一架獵豹,以五十米標準間距排成一道望不到頭的橫線,整齊地把喧鬧護在它們堅實的背後。
武前帶著小分隊冒險橫著移動了至少五十公裏,可是每一處的情形都是一樣。縮回腦袋,五個人躲在彈坑裏,麵麵相覷,都覺得有大事兒發生了。“我們去這裏!”武前用手勾勒了登陸場平麵圖,指出通向42號哨所的公路,“東邊的公路沒動靜,並不代表西邊也同樣平靜。無論如何,都值得去看一看。”
“好,動一動總好過憋在這兒漲尿。”楞古早沉不住氣了,轉身就要去開動機甲。
“不,從現在開始,我們徒步。”武前製止了楞古,“機甲就放在這兒吧,保持偽裝就行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準備到裏麵去,它們用不上的。”
“進去?到時候他們隻要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把咱們淹死了。”楞古愣住了。
“怕什麼?遺書都寫了,本來就是要尋死的,你還以為開架改裝版獵豹,就能縱橫天下?”尚進板著臉,自顧自開始收拾起裝備來。
“屁!老子怕死?涼白開,老子不和你計較,打完這一仗,再和你單挑!”楞古被尚進一番話,戳得火冒三丈,撂下句狠話,也收拾起來。
“隻要有命回來,隨你怎樣,我都接著。”尚進的情緒絲毫不受楞古影響,冷冰冰的聲音沒一絲感情色彩。武前記得,自從李永犧牲後,原本有說有笑的尚進,似乎再也沒多說過一個字,也沒笑過一回,上前拍了拍尚進的肩膀,“現在我都不怕了,我想你也不會害怕,但是,家裏還有人等著你照顧,所以,不要輕易言死,我相信你不是逃避責任的懦夫。”
尚進怔了一下,低下頭,又整理起來。武前沒再理他,開始挑選合用的裝備,他相信,尚進會主動調整心態,幾次戰鬥的磨練,至少應該讓他學會了珍惜生命。
晚十一時,小分隊來到了沃克林地圖標識的114號公路附近,還在五公裏外,眾人就看到了無數刺破夜空的燈光,一架架運輸機甲和運輸車,排成一條長龍,源源不斷地從42號哨所往登陸場方向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