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成此人,是向妖居心叵測了六七年之久的對象。
文雅點說就是向妖高一那年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從此邁上了暗戀的不歸路,她含蓄的喜歡他這些年,看著他女朋友換的比她洗衣服還勤快,那心肝兒惆悵的可以釀一塊死海。
可他依然每天開心的路過向妖一米之內,順便拍拍她腦袋,把她枯死的心再搗騰的激情又澎湃,如此反複,直把向妖一副娘親煉出的錚錚鐵骨燎的裏焦外嫩,可憐她一腔熱情碰到個花蝴蝶,捧著的心肝兒被人晾在風雨交加中淒淒涼涼,雨打芭蕉。
高中畢業那會兒向妖逃命似的蹦到H市的大學,沒想到上帝長年對她不好,這會兒下手也沒軟。開學典禮上向妖捧著一杯噴香噴香的咖啡觀摩舞台上那群妖嬈的娘們兒,然後耳邊傳來一熟透了爛透了的明快嗓音“妖獸兒!”
向妖當時把一口的咖啡因子噴到了前麵那哥們身上。
之後向妖本該明朗而歡快的大學生活過的跟老虎過街一樣,每日猜測著周斯成可能出現的點兒,然後算計著離那遠點,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這令向妖憋屈的人兒此刻帶了個更讓她憋屈的對象招搖的站在她家大門口,向妖卻隻能含笑柔和溫婉的將他們望著……
向妖想她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呢?寒冬臘月被兜頭澆了一桶冰水?啊,這水裏一定還順便撒了一堆針尖兒和仙人掌吧……
這殺欠刀的社會啊!!!!!
向妖姿態萬千的靠在門邊,笑意盈盈的寒暄著:“喔呀,今日這風吹的,忒有創意了。”
周斯成笑的春光燦爛,跟剛娶了媳婦入了洞房似的:“你室友說你請了半個月的病假,我就過來看看,不過……你這一身,是屋裏漏雨了麼?”說罷,推開向妖,徑自入了門,還順帶把他身後那美色給拽進來了。
“哪個室友?”回去拖出來剝皮抽筋!敢出賣老娘,她是活膩歪了麼?!
周斯成跟美色默契的笑笑,卻不作聲,把一袋子東西扔桌上,撐著下巴將向妖望著。
向妖對著虛空的門口暗自咬牙切齒半會兒,認命的跟著在客廳飯桌邊拉張椅子坐了,眼神若有似無的在他倆之間飄兒飄去。
“哦,冬青說她也想見見你,我就帶過來了。”周斯成不客氣端著向妖剛放涼的溫開水喝了。
向妖疑惑的揚眉,靜靜的盯著那美色。
美色尷尬一笑,撇過頭去,避開她赤果果的視線。
向妖內心一陣奸笑,果然隻是來打醬油的啊,這理由找的……也忒他爹的欠揍了。
向妖心裏這麼腹誹著,麵上卻還是客氣的千恩萬謝著:“多謝你掛心哈,我好的很,好的很。”好的一塌糊塗,好的天翻地覆,好的翻雲覆雨啊,他爹爹的!
美色奇妙的扭頭又把向妖望了。
這氣氛一下子詭異的讓向妖招架不了,搜腸刮肚的想了一個又一個話題,卻沒一個適用的,無語之下,眼珠子撞到桌上那紅袋子上,立即熱切的撲了上去。向妖邊撕著包裝袋邊跟那兩人搭著話:“帶著什麼好吃的,我瞅瞅。”
“我隨手從超市裏買的,反正你吃東西向來都亂七八糟,也不挑,你就把它們拿來打發閑時間吧。”周斯成說。
向妖那興奮勁兒當即被鎮壓到五指山上,心肝兒拔涼拔涼的望著眼前那帥哥,那怨恨的啊~~~周斯成立馬就急了:“你要不喜歡的話,我飛奔下去給你換一批,要什麼都成,全逮你喜歡的買。”
向妖嘴巴一張,聲音還沒出來,美色抬腳就橫進來了:“外麵風大,還是下次買了托她室友幫她帶過來吧。”
周斯成恩恩的點了頭。
靠!這鬼腿子特特沒主見了。向妖暗罵。
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向妖不得不躥升出一想法:周斯成家這位美色是把她當情敵了。活了這幾十年,當一次被人當情敵啊,這滋味著實新鮮的緊呐。
向妖腦子一抽,突然想起一大事,這把她當情敵的誰呐?想到就要做到,老師從小就這麼交代著,於是她很真誠的把這問句丟出嘴巴了。
周斯成嘴巴裏眼珠子都大睜著,幾乎可以讓向妖塞個鴨蛋進去:“我們學校的校花,中文係的陸冬春啊,你不知道?”
美色一臉被強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