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個賭約(1 / 1)

氣走了傅縈,傅妧覺得心中那口惡氣出了大半,當下伸了個懶腰,重又往床上倒去。

剛才那一瞬間,傅縈顯現出來的才是她的真實麵目吧?其女必類母,不管傅縈在過去的十幾年中塑造了如何溫柔嫻淑的閨秀形象,但她骨子裏的天性卻不曾磨滅過。

想必她現在也在為剛才的失態懊悔吧?對於傅縈這樣的人來說,被別人看穿偽裝,是比什麼都要痛苦的呢!傅妧這樣想著,忍不住笑出聲來,胸中有種暢快感。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傅妧翻身起來,皺眉道:“被燒傷的太子殿下不在房裏休養,反倒這樣到處亂跑,還怕閑話不夠多麼?”

蕭衍大大方方地走進來,毫不避諱地坐在她床邊:“閑話有什麼可怕的?倘若你隻是個無名小卒,就算想要別人來說閑話,也沒人願意浪費那個工夫。”

傅妧心中有所觸動,卻一時還未想得透徹,蕭衍已將話題引到了她身上來:“怎樣,對那位二皇子妃開門見山的說話,可是比從前要暢快多了?”

“你偷聽?”傅妧揚一揚眉毛。

蕭衍笑著靠在被子上,閑閑道:“她一直在努力給所有人製造一種假象,久而久之已經成了習慣,就算是私下裏也放不開,尤其是現在做了二皇子妃,還要費心思揣摩你在她夫君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這般束手縛腳,哪有不輸的道理?”

“誰說她輸了,她不是如願以償做了二皇子妃麼?要我說應該是大獲全勝才對!”雖然明知他說的有道理,但事涉元灝,傅妧就有點沉不住氣。

“嫁了一個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的人,也算是大獲全勝?”蕭衍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別告訴我你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夫婦日久生情,一點行動都不采取。”

傅妧一時語塞,不錯,剛剛在看到傅縈站在元灝身邊時,她心底掠過的唯一念頭便是報複。想要用昔日的情意捆綁住元灝的心,讓傅縈得到一個皇子妃的空頭銜,讓傅家和皇後作繭自縛。

但是……

“是在懷疑你自己的魅力,還是在懷疑元灝對感情的忠誠?”蕭衍敏銳發問,一陣見血。

傅妧苦笑了一下:“忠誠?明明是我先選擇了背棄,還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忠誠?”

蕭衍冷冷道:“他要是從一開始就站定立場,後麵一連串的事都不會發生,你說是你先背叛,但在我看來,是他一開始就懦弱地把你拱手相讓,想要挽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別說了!”傅妧眉頭緊鎖,無力道。

蕭衍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戳到你的痛處了?看你的樣子,把自己的弱點和軟肋都暴露在別人麵前,無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又怎樣?”傅妧已經徹底被他激怒,“那也是我的事,和北燕的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係!你是天之驕子所向無敵,排著隊想做你盟友的人多的可以從東昭排到西隴,我沒有那樣的本事,也做不來!”

蕭衍靜靜地看著她發泄,半晌才用諷刺的語氣道:“這就認輸了,是嗎?”

傅妧瞪著他不說話,蕭衍卻換了一副神情,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願不願意和我賭一把?”

“……賭什麼?”她下意識地問道。

“為了慶祝本太子康複,鬆陽城守安排了一場晚宴,如果你願意看著元灝夫婦濃情蜜意的話,大可以躲在房裏裝病……”

“不要!”傅妧打斷他的話,“你需要我怎樣做?”

“這個簡單,隻需要盛裝打扮和我一同出席,相信有你在座,席上的某些人都不會坐的那麼舒坦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情景一般,眼中彌漫著笑意。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他的行徑,傅妧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他來向南楚求親,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太不符合常理,似乎是要故意給元盈和南楚難堪,這麼做隻會惹惱南楚皇族,對他一丁點好處也沒有。

話說回來,和南楚聯姻,對他其實也沒有好處。他已經是北燕皇太子了,手握監國大權,也沒聽說過北燕有哪位皇子能與他一爭長短。況且北人崇尚武力,一向看不慣南人的做派,身為太子,他又何必冒著被權貴抨擊的危險迎娶南國的公主呢?

太多的謎團,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一點都看不透。

他的許諾自耳畔傳來:“若你能成功激起他們的怒氣,本太子就輸你……嗯,一名暗衛,隻聽你一個人的差遣,可好?”

“一言為定!”傅妧飛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