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快去看看?”傅縈眼裏又燃起一絲希望,忙催促素雨道。
素雨無奈,隻好依言去了。過了片刻,她卻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回來,急切道:“不好了,太子殿下帶人來了,說是要找咱們殿下問罪!”
聽到不是關於傅妧的消息,傅縈眼底掠過一絲失望。然而,當她遲鈍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素雨在說什麼了的時候,她又一下子站了起來,失聲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素雨急急道:“是為了那天在宮裏發生的事,要找咱們殿下問罪呢……太子殿下還帶了好多人來,都帶著刀劍呢……”
她並沒有敢把那些下人議論的話說出來,見了那樣的陣仗,府裏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在猜測,二殿下是不是要被抄家定罪了。
傅縈定一定神道:“二殿下呢,知道這件事了沒有?府裏的管家呢,讓他快去請殿下!”
素雨為難道:“已經派了人去了,可是殿下……連聽也不聽就把人打了出來……”說出這話的時候,素雨自己也暗自心驚,平日裏那樣溫和的二殿下,竟還有這樣暴虐的一麵,連在府裏最得臉的管家,也挨了一鞭子被趕了出來,如今整座皇子府,竟沒有一個能主事的人了。
素雨擔憂地看著傅縈,她伺候的這位小姐心高氣傲,偏偏沒受過什麼挫折,也沒經過什麼風浪,這成親才大半年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
出乎意料的是,傅縈並沒有像剛才一樣一屁股坐倒,臉上的神情反而漸漸鎮定下來。
“幫我更衣,我要出去見太子。”傅縈微微揚起下巴,眼底滿是堅定的神情。
她是二皇子妃,他可以不把她放在眼裏,但成為皇子妃的那一刻起,她的一生都要為守住這個身份而戰。在這種時候,就讓她代替他站在元洵麵前迎接狂風驟雨,這是她心甘情願要承受的。
當元洵看到華服儼妝出現的傅縈時,眼底閃過了一絲困惑的光芒。傅縈緩步走到他麵前,沉聲道:“不知太子殿下來這裏,有什麼要事?傅縈不曾出門遠迎,真是失禮。”
她的態度落落大方,完全是一副溫柔知禮的樣子,元洵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興師問罪的話,被她這麼一檔,也不好立刻發作了。
因此他也勉強笑道:“弟妹何必那麼客氣……不知二弟在哪裏?”
傅縈眨眨眼睛:“二殿下他並不在府中,不過,妾身會轉告他太子殿下曾經來訪的。”
元洵臉上露出了點不悅之色:“他不在府中,那麼,被他帶回來的那個女欽犯,又在不在府中呢?”
傅縈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睛,茫然道:“什麼女欽犯?”
元洵見她明知故問,當時氣不打一處來,隻冷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大理寺卿曹玉見此情景,隻好代為開口道:“那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是那女刺客刺殺了陛下,也是二殿下把她從宮中帶走的,二皇子妃,難道這也能抵賴不成?”
見傅縈沉默不語,曹玉得了元洵的眼神示意,再度上前一步道:“聽說,那女刺客似乎是傅家的大小姐,二皇子妃不會是連自己的姐姐也不認得了吧?”
“胡說!”傅縈立即否認,“我確實有個姐姐,不過已經跟著熙華公主嫁到北燕去了。”
她抬頭逼視著元洵,挑釁道:“而且,似乎聽某人說過,她已經死在了北燕,怎麼,難道死人還能活轉過來不成?”
元洵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將傅妧已死的消息傳給元灝聽的事,當下隻微微一笑:“北燕路途遙遠信息難通,一時消息錯漏也是難免,隻是小道消息又何足為信?”他的語氣陡然一轉,“不過,昨天有這麼多人親眼所見,卻是不會錯的,那女子就是你的長姐傅妧!”
看著傅縈啞口無言的樣子,元洵眸間閃過一絲得意之色:“曹大人,看來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傅妧刺殺陛下,而我那位皇弟實在是心腸太好,因為過去的交情蓄意包庇。”
曹玉會意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想那一個小小女子,如果無人指使,怎麼敢做出那樣大膽的事情來?”
傅縈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玉仗著有太子撐腰,已經根本不把傅縈放在眼裏,當下眯起眼睛道:“下官是什麼意思,想必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都清楚得很!”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傳來:“曹大人此言差矣,別忘了,那名為洛離的琴師是誰舉薦入宮的!”
傅縈抬頭看去,立刻含淚叫了一聲:“祖父!”
來人竟是九門提督傅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