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刀術,烈火焚琴,也正是最擅長從絕境之中殺出的,於絕對不可能之中創造可能的刀術。
於是,深呼吸,既然整個地都已經拋棄了他,那麼,他幹脆另開一片地。
閉上眼睛,進入,隻屬於他的世界。
那一片,日與月同時當空的世界,他站在大地上,朝著空,義無反顧地一刀斬去。
這一刀,他不僅要斬月更要斬日,他要傾盡一切力量,將淩駕於這個世界上空的日月統統斬開。
身體裏的內力,在這一刻,也是恰好地闖入了他的心門。
闖心門。
入破。
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是最完滿的入破,是他將自己的刀勢積累到了最高處之後,一刀全部傾瀉出來的最強一刀,正如曲子,來到了,最高的那一個曲調。
心門,不知道已經被撞擊了多少下,反正已經完全超出了古月安之前可以到達的極限,力量,在他的手中不斷膨脹著,到了最後,那一枚在他的膻中深藏了許久的虛空結晶,居然是也再一次被帶動了起來。
隨著,古月安的內力還在朝著心門進發,一絲一縷的虛空之力也被同時溶解,化入了古月安的內力之中,送往了他的心門。
他感覺到一股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掌控的力量,在膨脹。
眼前的日月,終於近了,古月安的刀也舉到了最佳的位置。
下一刻,出刀。
如海奔湧。
如火肆虐。
古月安感覺自己的生命都好像在這一刀裏被抽取了一樣,他身後的傅魔刀率先被消失,繼而是他感覺到自己手裏那把幾乎難以損壞的斷月之光,仿佛也在一寸寸龜裂。
然後,他的刀斬刀了日和月。
刀和日月相撞的時候。
驟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下麵的大地之上,響起了飄渺而蒼茫的歌聲。
那歌聲,是古月安第一次在丁蓬的眼中看到這個觀想世界之後,聽到的。
那是真正的……
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轟——
古月安隻感覺到自己的頭腦一片空白,身體裏無數的疼痛席卷,又瞬間消失一樣麻痹下去,那一枚位於他膻中穴的虛空結晶直接被抽幹。
隨後,空中的日月消散,大地也消散了,隻剩下了一片……
虛空!
虛空。
虛空,同樣出現在了現實之中。
就在古月安一刀入破,和陳桔那收攏了地的劍極一劍交鋒的刹那,仿佛有一個不知道從那裏的口子,在古月安的刀上打開了。
那個口子裏驟然釋放出了足以吞噬一切的虛空。
首先被吞噬的就是陳桔那一劍,隨後,就是陳桔。
而古月安本身,他已經在這一刀裏耗盡了一切力氣,已經完全無法阻止這一刀,他隻來得及,在意識最後存在的一刻,喚出了趙火,保住了他的肉身,不被虛空蠶食。
至於陳桔,陳桔,即將,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