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二百零九年冬,在位十一年的宇平帝崩,死無全屍。
隻剩下一顆頭顱被存在一隻匣子裏,當做收殮。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死的最慘的一位皇帝。
但下,卻偏偏沒有一個人難過,甚至每個人都在等著這位皇帝死去。
聽到這位皇帝終於死了,還有人額手稱慶,這也是下少有的。
同時,這應該也是大陳朝的最後一年了。
雖然大陳皇族還活著的人依舊很多,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人物,比如,那位名震下的大陳六王劍神陳桔。
可是他們誰都不可能當皇帝了。
因為一個人,古月安。
隻要古月安活著,那麼就誰也不可能當皇帝的,除了他。
畢竟,他可是近千年以來,唯一一個可堪稱聖的人物,論武功,下無敵,論聲望,更是無人可及,他不當皇帝,誰敢當皇帝?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已經眾望所歸,隻要他坐到那個寶座上就立刻可以黃袍加身的人,就是沒有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古月安在殺死了陳嘲風後就失蹤了。
陳嘲風死後第三,古家軍進入東都金陵,雖然明麵上並沒有任何的明,但是接收工作已經在開始了。
各地早已宣布效忠的軍隊紛紛派人來投,古家軍也是來者不拒,到了最後,就是萬事俱備,隻欠一個,要登上皇位的人了。
可是那個人,卻遲遲不出現。
古月安在哪呢?
古月安在姑蘇。
下風雲湧動的時候,他躲在虎丘上的弈劍坪和謝雨留喝茶。
“想好了?”謝雨留不喝茶,他除了偶爾喝酒,幾乎對於外物沒有任何欲求。
“想好了。”古月安想好了,但所的想好,並非是做不做皇帝,皇帝,他本來就沒興趣。
他所的想好了,是想好,到底怎麼抉擇。
他已經將能夠告訴謝雨留的都告訴了謝雨留,比如,他可以拯救這個即將被外麵的世界入侵的破碎世界,但是從此以後,他將再無突破這一界的可能。
謝雨留也是一樣。
“你呢?”古月安又問。
“我無所謂。”謝雨留隻是這麼。
“不去外麵看看更強的劍,不遺憾嗎?”古月安問道。
“有一點,可惜……”謝雨留搖了搖頭,卻沒有可惜什麼,反而是,“顧長安怎麼辦?”
“……”古月安沉默了,過了一會才,“我會去一趟金陵的。”
“恩。”謝雨留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我先走了。”
“以後還見不見?”古月安看著他。
“有緣再見吧。”謝雨留總是這麼幹脆利落。
然後,謝雨留就走了。
古月安一個人坐在那裏喝了很久的茶,直到一壺茶都空了,陳桐才坐在了他的身邊。
“我……”他想什麼。
“我隻會在這裏等你。”陳桐卻先開口了。
古月安很想問問,如果我不回來了怎麼辦,但他知道答案,所以他沒有問。
“我會盡快回來的。”
完,他就去了金陵。
古月安,終於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