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最重孝道,當今皇帝便是出了名的孝子,這拜安之禮流傳於真正底蘊深厚的士族世家,抑或是皇室宗親,柳府府上官至六品便封頂,自是不會接觸到這種禮節。
當年宣豪出身卑微,紀真為了討好皇太後,請了宮裏最嚴格的教引嬤嬤,愣是學了一個多月才學會。
宗老們出身京城,自是識得這種禮節的,原本陰沉的臉也因著紀真而舒緩了許多,到底是侯府的嫡長女,母親也出身望族,哪像這不知羞齒的潑婦。
“真姐兒快起來吧,快讓太祖父看看。”說話的是侯爺的親叔叔紀文,也是整個紀家輩分最高的人,紀真按禮該叫一聲太祖父。
紀真有些踉蹌的站起身,微微咬住下唇,嘴角那一抹鮮紅的血跡頓時呈現在宗親的麵前。
“紀府何時變得這麼沒規矩了,這宗祠也是這些隻會亂叫的東西可以進來的!你也不怕驚擾了祖先!”紀文一甩袖,劈頭蓋臉的打在了老柳氏的頭上。
紀真最是了解這個太祖父的氣性,當年也曾隨著自己的哥哥們上戰場,披荊斬棘,把宗族看的至高無上,如今自家的宗祠竟然被人這般糟踐,紀真相信,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親家這話可就錯了,我妹妹是侯府夫人,我女兒也是紀家大老爺的妾侍,怎麼能算得上外人?”柳南天上前行了個禮,雙手的抖動則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
“親家?你也配?哼!”紀文轉身看向老柳氏,“誰說她是侯府夫人了?不知是哪位侯爺?”
“自然是平北候。”柳南天急忙回到。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平北侯府自湘元之後,還曾立過夫人。至於這柳氏,不過是個平妻罷了。既然不是正妻,也不過就是個位分高點的妾室罷了!也敢稱自己是夫人!”紀文的話就像巨石一般砸在老柳氏的心口上。
“說吧,你們今個來,是為了何事?”紀文掃了一眼一旁失魂落魄的老柳氏,果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今日事後,他必定要紀航給個交代。
“自然是為了我女兒柳氏而來。”
“柳氏?你是說紀中那房小妾?進了我紀府的門,也敢自稱柳氏!你們還有沒有把我們平北侯府放在眼裏!”紀文那征戰沙場多年的氣勢一經放出,便壓得這些人不敢說話。
隻有柳南天身後的柳家大夫人哭哭啼啼的:“你們紀府的女兒是女兒,難道我們柳府的就不是了嘛!我女兒既沒有犯七出之規,你們紀府竟然便將她關進宗祠!”
“哼,到底是小門小戶的,什麼時候柳府輪到一個女人當家了!”紀文是知道前日之事的,他並無覺得有何不妥,反而對紀真有所改觀,“紀真是侯府嫡長女,柳氏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著紀真指手畫腳!關她進宗祠已是仁慈,既然你們這麼舍不得自家女兒,那今日便一起領回去吧,我紀府也容不下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