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心中一沉,淡淡道,“麵對強大的力量妥協,這是每個人的自由,唯我獨尊宮強大,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你能保全自己門下三千門徒,這已經十分了不起,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問問,梧州之地的近況到底如何。”
雲可見身上頹廢之氣十分重,說了一句,身上的氣勢已經消失無蹤,仿佛一介並重的老人一般,他道,“唯我獨尊宮一開始發難,深處在梧州之地的許多門派之中便有許多門派弟子叛變,反攻門派,這些叛徒之中,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各級長老,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一時間,幾乎所有門派全部淪陷,梧州之地是邪道的主攻方向,他們自然不允許其中有任何閃失。”
雲可見對布衣擺了擺手,單手一揮,一套桌椅憑空落在地上,兩人坐下,他有些沉痛的繼續道,“我們門下十三個長老,便有八個叛變,唯我獨尊宮起兵那夜,便已經淪陷,他們用弟子們的性命做要挾,我也沒有辦法。從那邊開始,唯我獨尊宮陸續將所有門派一網打盡,連散修也不例外,隻要很少的修士逃往了其他州。”
“他們在民間扶植代言人,挑唆皇室,再起戰端,利用戰爭死亡的大量平民屍體精血,煉製一些威力比較強大的東西,提升修為,邪道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雲可見說著說著,表情有些嫌惡,使勁的錘了一下桌子,繼續道,“他們有一種法門,能夠通過大量的死亡之氣和血氣,大量製造元嬰期高手,然後在利用這些元嬰期的高手作為前鋒,攻擊其他門派,一路西去和南下,幾乎所向無敵,這事情,簡直太可怕了。”
“他們從東海上來,然後一直向北向西擴展,打下整個梧州,然後在昆州和中州形成現在的局麵,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進攻別的門派,據我所知,他們派出去的高手,不斷襲擊其他各州的各個門派,一方麵能夠使正道修士疲於奔命,一方麵能夠掠奪資源,很是可惡,而且一直這樣做,前一個月,聽說他們派了三個化神期的高手去往昆州,去了六個化神期前往中州,隻不過,紛紛被打退了回來。”
雲可見說話東一句,西一句,還算有些完整性,布衣聽了一個大概,若有所思,他的話,至少證明了兩點,一個就是唯我獨尊宮一直沒有死心,占據了梧州還不夠,想要向西向北擴展,高手層數量十分多,第二點,他們確實有能力製造大量高手,前提是必須要有戰爭,要有死人,這也就是他們為什麼要控製世俗世界的原因。邪道多秘法,有這麼一兩種也無可厚非。
他問了幾個其他問題,便不再想問,今天過來,隻是向看看這位掌門的態度,看這個樣子,似乎並不是所有門派都是心甘情願的,他們都是被逼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多了,接下來,就準備找一下天機閣的落腳地點,這個,他已經問出來了。
隻不過,在離去之前,他還要幹一件事情,他笑了笑,問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觀中有不少邪道弟子監視,其中一位,似乎修為比掌門還要高,那是誰?”
雲可見一驚,接著站了起來道,“那是元嬰後期高手,我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你想?”
布衣同樣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自信,“這次我過來,就是為了衝擊更高的境界,挑戰邪道高手,既然到了你這裏,就順手殺了他吧,請帶路。”
雲可見有些不可思議,他伸手一指布衣,“你的境界……”
“這個沒有多大關係,前幾天從中州過來了一個十分厲害的劍道高手,而邪道現在滿世界的尋找,那人便是我。”
雲可見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猶豫,表情變來變去,有些下不定決心,半晌,在咬了咬牙,對著布衣,眼睛有些通紅道,“我現在是邪道弟子,若是你出現,我會攻擊你,我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讓門下弟子受到牽連。”
布衣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我隻殺人,殺完就走,你可以說是有高手偷襲。”
旋踵後,兩人一前一後從簡陋房子裏麵出來,沒入了到了後麵的大陣之中。
布衣一進入大陣,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水係元氣的波動,眼前景色也變的有些迷幻了起來,本來在前麵看著已經成了絕路的後山,忽然奇峰再起,出現了一座高山,一條小徑從這裏向後延伸而上,有些曲徑通幽的味道。
這座山上,植物十分旺盛,得了天地之中水元氣的滋潤,每一顆大樹都顯得極為挺拔,身軀高聳,似乎每一顆,都有靈木的潛質,每一顆小草,都長的十分旺盛,看上去,整座山,仿佛是一座樹山一般,空氣十分清新,帶著一股股樹木清香,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