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金戈鐵馬戰鼓急(5)(1 / 2)

“皇兒?”婦人的顫音傳入陷進沉思的樓錦樾耳中,將他從回憶漩渦裏拖了出來。

“我認不認你不重要吧?”樓錦樾始終叫不出口——‘母後’兩個字。

“皇兒,母後當年也是逼不得已啊!後宮爭鬥慘烈,本宮不想讓皇兒從來到世上開始就日日裏擔驚受怕!將你送出去,雖然是讓你受苦了,可是能保住你的命啊!本宮這些年一直努力鏟除異己,終於控製住了大局,才敢期待與你相認,卻不想,你居然根本不想認母後!”薑國皇太後娘娘,康韻歡拭擦著精致勾畫過的斜挑眼尾,看似傷心至極。

“太後娘娘,你又何必將你那一套用在我麵前?既然你也說我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那麼也該知道,你不管裝苦情女子還是怎麼樣,我都不會隨便認你這個母後,然後隨便你擺布!與其浪費時間演戲,不如我們來談談正經事吧。”樓錦樾忍住翻白眼的舉動,覺得這個娘親怎麼看都不如假娘親來得慈愛,實在是升不起什麼感情來陪她唱一出母子情深的戲碼!

“皇兒,不管你怎麼想母後,本宮隻想說,你始終是母後最心愛的皇子。這天下,總是你的。”康韻歡看著這個兒子,他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眼睛,那是一張張狂而恣意的眼睛。這樣的人,心裏怎麼會沒有野心?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樓錦樾看她還是要演戲,覺得再交談下去也毫無意義,準備離開。

“樓錦樾!”康韻歡抬手,製止他離開,見他停下腳步,才接著道:“那樓暖靑,可帶來了?”

哼——樓錦樾冷笑一聲,拍拍掌。

黑衣女人很快出現在房內,她抱著的,正是昏迷不醒的樓暖靑。

“這女人真是康鑄煜的孩子?”康韻歡走下來,認真打量著樓暖靑,這雙桃花眼,倒是讓她想起當年那個女人。不管她到底是康鑄煜還是康鑄鎰的女兒,她的真實身份,注定很值得利用。

“她是那女人的孩子,尾椎上有桃花印,就算不是康鑄煜的,相信康鑄煜也會買賬!”想起她尾椎上那朵桃花——細小的桃花印,是胎中帶來的,小小一朵印在尾椎隱秘處,帶著淫靡的味道——樓錦樾心裏忍不住冷笑——真是天生淫蕩的女人,她娘親招惹兩個男人,她倒比她娘還厲害,招惹得更多!這樣的女人,也就隻適合拿來發泄!

“不過,你不是說當年那女人夾在康鑄煜和康鑄鎰兩兄弟中間嗎?萬一她不是康鑄煜的?”樓錦樾突然想到這點,微微顰了眉。

“康鑄煜和康鑄鎰兩兄弟,關係不一般,當年那女人雖然是康鑄鎰的皇妃。可康鑄鎰知道她和康鑄煜有染,就大方的許了他們兩個。康鑄煜愛那女人愛得要命,就算知道孩子不是他親生的,衝著是那女人的,也會放不開的。更何況,這孩子不是他康鑄煜的,可就是康鑄鎰的。康鑄煜這樣多年對康鑄鎰一直有愧,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康韻歡想起康鑄鎰,這個同胞弟弟,她出嫁的時候,這個弟弟哭得很傷心。康鑄鎰由來就很少哭泣,可那次,他卻在人前掉了眼淚。還記得當年,他發誓說要來接她回宮,讓她做永遠的大殷朝長公主,享榮華富貴。

多可笑的年少稚語!

她是出嫁他國的公主,怎麼可能回宮?她的自尊和驕傲,不容許她就那樣灰溜溜的回宮繼續做一個雖然享盡榮華但是被人恥笑的公主。更何況,在觸摸過滔天權勢後,她又怎麼甘心回去做人下人?

這樣多年,他成了皇上,萬人之上,卻念念不忘當年誓言。隻是說好聽是為了當年誓言吧?他真想的,不過是擁有更多疆土罷了!他以為,過了這樣多年,她康韻歡還會是當年無知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