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時光(1 / 2)

空氣水汽很重,氣壓也很低。n大繞著學校的小路上人總是很少。路邊靠山,依著水塔。九月底,學校運動會,不知道陽城的秋天跟冬天交情這麼好,借來了風,還借來了低溫。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天空寫著:諸事不宜。

我們大一新生坐在最前麵,最前一排有幾個學姐學長在帶著我們喊口號加油。我把帽簷往下拉,看著前一排女孩的長發發呆。突然有人用胳膊肘推我,我一抬頭,一個學長看著我說,同學請不要發呆,認真喊口號加油。我笑笑,跟著其他人一樣,揮著手喊口號。看著學長的臉,好像跟昨晚練習入場式時衝著我們喊叫一樣,在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囂張!而且害怕我們不認識草書,是用楷體寫的。哦,原來,囂張可以寫在臉上,哈哈。

頭頂偶爾有飛機呼呼飛過,我已經懶得抬頭看了。沒來陽城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飛機,一次都沒有。來到n大之後,軍訓的一天,我聽著聲音,一天裏飛過二十七架飛機。再也沒有新鮮感,就像第一次看到高樓大廈,第二次去的時候不是再感歎它的宏偉,而是開始找電梯。來到這裏一個月,一切不再是新鮮的了。我在電話裏跟我媽說,我媽說,你可真逗,那學校,那樓就在那,還能天天變啊。我說也是。

放假前運動會下午,天氣冷的很離譜。我們竟然不約而同的穿上了羽絨服,陽城的天氣給了我們這些天真的人一個大嘴巴。就在我們凍得發抖的時候,我接到了梧桐的電話。那個電話,讓我本來冷的心,更冷了。

記得那天梧桐在電話的另一邊一直不停的哭,後來變成了啜泣,我知道她不想讓我聽到她哭可又忍不住。我站起來,對著電話吼著,怎麼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前排的學長指著我,哎那位同學請坐下,我衝他喊,滾!梧桐電話那頭低聲說你不要來,求你了。我哭一會就好。她說,她和男朋友分手,盡管不夠太喜歡,但是真正說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些心痛。有無奈,有傷心,有失落感。我在電話裏勸她,之所以你還不夠幸福,是因為幸福還沒來,你不要急,安靜等著,總會來的。我不知道的這樣的話,通過電話頻率,改變無數的信號是不是語氣聽起來不夠煽情,因為她聽完後,哭的更狠了,越哭聲越大,到後來像是喊叫。喊叫,就像三年前的冬季,她心裏大聲的嘶叫,真的我聽得見。她說,劉曦,我們什麼時候能真正長大,什麼時候再也不用慌忙的麵對這些無奈,我想長大。我呆呆的看著運動場的天空,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時候,我們總是情不自禁的抬頭看看天空。在別人眼裏看來,就好像能看出來什麼似得。

晚上舊操場跑步的人還是很多。有的結伴有的自己,我最最受不了自己跑步。好像自己連孤獨都沒人可憐。於是我幹脆不跑步,帶著耳機坐在操場旁看著這些人。有的時候,會發現,當你隔著一層空氣看著這些與你無關的人們,你總會看到孤獨的自己的影子。一切好像安靜的有些讓人不自在了

。你漸漸的會習慣性的把一些事情,在跟別人敘述的時候默默的忽略或者刪減些細節。好像說得有些偏差,事情的經過就會按照你的描述似得。然後不知不覺把自己的幼稚麵展現的淋漓盡致。

我曾問梧桐,你有沒有試過跟一個你不太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有是什麼感覺啊?她說,那種感覺就像你和一個不餓的人結伴去了餐廳。你狼吞虎咽,結果他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你,還說,你吃那麼多不撐嗎?我笑笑說,那多關心你。還問你有沒有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