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距及笄之日已過了一月有餘了,差不多也到了我預備離開的時候了。除了授之惠兒的醫術,還留下了玉虹貧血的藥方以及一些簡單的應急措施。
與陸離定下了日子,也讓他把那受傷的手下帶走醫治,畢竟我不知曉能否能保證我離開後此人在印山的性命,惠兒也未必能壓住那幫子人。隻是可惜了,見不到他們結婚的樣子,話說還沒有見過這裏怎麼結呢……自己的是被逃了的。
與惠兒道別,調笑道不能喝上她的喜酒,她嬌羞的模樣不由讓我想起了前世那青蔥年少的時光。
與小武道別,這個看似堅強的男孩險些落淚,終是隻於我說了五個字:“衛姐姐,珍重。”
與師傅道別(雖然是個掛名師傅),他告知有一日將來尋我,我便留下了地址。
又一次踏上路途,心卻比以往更加沉重。
不止是玉虹的事,還有這次,陸離竟是與我同車同程。雖然陸離給我的解釋是擔心我再遇上印山那般的事,但我總覺得這樣有些尷尬。自己本就不是落落大方的女生,更何況還是個民風不那麼開放的朝代。
這次路程盡管是沒有泉州到印山之間那麼遠,但也得要好幾天的行程吧,上次還有個惠兒,這次我與他這般坐在車裏是個什麼情況……
似是理解我有些不自在,陸離道:“衛姑娘不必多慮,膳食住店的事我已有安排,會有侍女服侍你。”
……
我糾結的不是這個啊啊啊啊啊……也罷,反正在印山那麼多次與玉虹單獨待了,不知道我的怕是早以為我貞潔不保了。怎麼從現代到古代人反而變得矯情了呢!想著想著也就想開了。
“是,多謝陸公子。”
幾日也就這麼百般聊賴地過了下來,一路上相安無事。
這日到了目的地薊陽,已是落日時分。
本想隨便找個旅館住下,但是仔細想來自己的錢全是陸離給的,在印山又給了二百兩銀票,一路上也全是他給安排的,現下還是聽他的安排吧。既然決定落腳,過幾天上街去看看,總得找個謀生的職業,哪怕設法開醫館營生,而且想來自己以前美術設計的功底還是在的,大不了做些手藝活。
行至一處,下了馬車。堪堪地看了眼門牌,竟是無。不過這宅子一點也不破落,走進去,大概是個三進三出間。
“衛姑娘,這地方原是我一朋友的,不在這住我便給憑下來了,你且暫且住著。”
雖然不曉得憑是什麼意思,還是點點頭,福身致意。
“這些是家丁,這陣子隻得委屈你了。”
“不委屈。這裏的屋舍已是極好的了,我也無須人伺候,便留下兩位守門即可。衛妝在此多謝陸公子解人與危難之困。此後若有需要衛妝之處,衛妝定當竭力已待,萬死不辭!”因知他非常人,不可能僅是富人,更是貴人,何況於我,當真是貴人。如此說,不僅是想借此報恩,也是透露出我對他的身份猜測已有些明目,也算是借此向他提個醒。
陸離蹙眉,似是有些不滿。“先這樣罷,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在下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說完便匆匆離去。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近日陸離與我已不再已“在下”自稱而是以“我”自稱,怎地今日……而且這般似是帶著怒氣又是怎麼一回事?
留下來的是一對夫婦,約莫五六十歲了。安排了他們住在一間房,將南邊門口有空地的一間屋子作為藥房,打算買些或去采些藥材來種著。自己另尋了一間屋子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