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靈並沒有的怨言,這是她選擇的,景致順應了她的想法離開,如今她的命卻隻是握在了她自己的手裏。
但這樣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還是休息一天吧,我怕她撐不住,明日再走如何?”
烏雅忽然開口這樣說,安言也隻好同意,略加深意的看了一眼陸昔靈才離開這個小小的房間,陸昔靈靠在了床上,烏雅輕輕捏著她的手腕,說道:
“我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你的情況了,你怎麼想的?”
陸昔靈苦笑一聲道:
“如果注定這是我的結局,那麼就隨風去吧。如果不是,那麼我相信上天一定會給我希望的。也許呼夜就是我的希望呢?”
烏雅不再多說什麼,夜裏他們便歇在了一處小房間之中,烏雅剛給陸昔靈喂完藥,待她睡下,烏雅吹熄了蠟燭,緩緩的關上了她的房門。
烏雅有些惆悵的走在亭子邊的小橋上,水中藻荇交橫,烏雅靠在橋邊的石柱上,看著滿天的繁星,放鬆一下那每天都在與死亡鬥爭著的緊張的心情。
夜晚是那麼的寧靜,水麵靜的像是一麵鏡子。突然,烏雅聽到有人在說話,她尋著聲音緩緩的靠近,悄悄躲在假山後麵。
“怎麼回事,這點事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兩個人嚇得腦袋磕著地:
“小的們辦事不利,甘願受罰。”
“算了,好在陸昔靈還在,否則我們這一次什麼都沒有,還丟了鑰匙!”
安言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了,烏雅並沒有過去,而是利用符紙偷聽他們的說話,隻是這話卻讓她心裏一下子緊張起來。人質麼?
烏雅瞪大眼睛,捂住嘴生怕冒出聲音,貼著牆收起她的法術偷偷地走了,隻是剛才的話卻反反複複的出現在她的腦子裏。
烏雅不敢耽誤,墊著腳走進陸昔靈的房間,並沒有點亮蠟燭,輕輕的拍醒了她,心裏卻一團亂麻。如今的陸昔靈身體太弱,即便有雪狼王的保護,他們以前很難從這裏逃走。不過還是有個人商量比較好。烏雅貼在她的耳朵上將剛才的事情全都說了。再問道:
“那安言早有預謀,此次呼夜,你我都將成為王爺掣肘,你想怎麼做?”
陸昔靈聽到原話,確實有些緊張,天下間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當初安言來找她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傷口怎麼會一直不好,其實就是安言在想辦法拖著他們,如此一想陸昔靈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有熱烈的火焰在燃燒。
“我現在身體不便,我們就算逃走也很快會被抓回來,那時候便鬧得不可收場了,到不如我明日找他談談,他還不至於和我撕破臉皮。”
“可是……”
烏雅想了一會,本來有些遲疑,可是最終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來,這個安言一直都十分的奇怪,她也沒有相當的確信可以救得了他們兩個,所以隻能點點頭,但就算確定了方法,兩人還是一晚都沒怎麼合眼。
次日一早,安言早早的拿著包袱,來找陸昔靈問道:
“準備的怎麼樣了,車夫已經在門口了,我們這就出發吧,你身體不適,路途要耽擱不少時日呢。”
陸昔靈還在床上,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擺擺手讓其他人都出去,隻留下了安言:
“表哥,一路以來我好像第一次這樣叫你,我特別感激你對我的照顧,可是你知道,我很在乎景致,我也放不下他,你看我現在的身體,路上肯定要費很大的周折,我是覺得,既然去哪都是一樣的,我倒不如去雪月關找他,也好陪他一起麵對。”
安言聽到陸昔靈這樣叫他,臉上似有似無的笑,又攥了攥手中的包袱,聲音稍微冷下來幾分說道:
“聽你這樣叫我,我真的深感欣慰。其實,昨夜我是在等消息,我聽說你的弟弟西諺現在也在呼夜,難道你不想去找找你的弟弟嗎?”
陸昔靈瞳孔放大,又慢慢的低下眼,有些事情即便你知道可能是可圈套,可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走進去,這就是感情。陸昔靈將頭靠在了枕頭上,眼睛裏麵流出了淚水來,也許她已經懷抱了太多次的希望,太多次的失望,所以走到今天的她,在無法相信的消息,尤其是安言在看到她緊張瞬間的那一抹微笑,讓她覺得這就是個陷阱。
她已經如此了,就不要再將景致牽扯進來,她不想再害了別人了。所以她在片刻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