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被自己的感覺驚倒了。駭得她雙手猛然往前一推。
雙唇傳來一陣又麻又痛的感覺,似乎還有絲絲的血腥之味。夏凝裳憤憤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這才抬眼去瞧那個被自己推得一個趔趄,側坐在美人榻上的燕景瑞。
“燕景瑞,你把我當成了什麼?”夏凝裳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一次,二次,又三次的強吻她,難道當她是隨便的女人?燕景瑞難道不知道,在這古代封建社會,女子的名節有多麼重要嗎?
不遠處,側坐在美人榻上的燕景瑞一動不動,他的一隻手仍舊緊緊攥著方才夏凝裳所做的那副畫,右手卻是捂著心口,一陣猛烈的喘息。
夏凝裳見燕景瑞不動,隻是捏著畫的手指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如玉般的手指上關節層層突出,她不悅得皺了皺眉,又道:“燕景瑞,你小心別將我的畫捏壞了。”
“咳咳……夏凝裳,在你的眼裏,我還不如一副畫重要嗎?”
聽聞夏凝裳的話,燕景瑞突然慘笑了一聲,他徐徐回轉身來,蒼白的麵上是痛苦而又悲涼的神色,狹長的眸中竟盈盈閃爍著光澤,他一手捂著心口,從那白玉的指尖縫裏,還有絲絲的鮮豔的妖冶的血紅之色不斷蜿蜒而下。
夏凝裳看得麵色一變,捂著嘴驚呼道:“燕景瑞,你怎麼了?”
她方才推他的時候,雖然力道不輕,可也沒有動用一絲一毫的內力,燕景瑞的心口怎麼就出血了呢?
燕景瑞卻絲毫沒有顧忌到自己心口上那道傷疤的崩裂,仍舊不依不撓得上前,逼視夏凝裳,一字一句的問道:“夏凝裳,我和謝東籬,你,選誰?”
燕景瑞的話音沉重而又冰冷刺骨,猶如他此刻的心一般,驟然跌入了穀底。一副畫,便能將他燕景瑞推得遠遠的,更何況是活生生的謝東籬?隻是,他不甘心,他的裳兒,他的藍兒,他追逐了兩世的女人,難道都要與其失之交臂?
夏凝裳此刻真得要被燕景瑞逼瘋了。莫名其妙的闖入她的房間,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她這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她真的,真的很想摔門而去怎麼辦?可是……這是她的房間呀!
“燕景瑞,你是你,謝東籬是謝東籬。我為什麼要做出選擇?”夏凝裳無奈的閉了閉眼,強迫著自己將心中煩躁難耐的情緒統統壓下心頭。
燕景瑞卻是低低地,慘淡地輕笑了起來。
“夏凝裳,你今日,若是不給我一個答案,這幅畫……怕是會粉身碎骨!”燕景瑞卻不肯給夏凝裳逃避的機會,他將手中捏著的畫卷在夏凝裳的眼前晃了晃。隻是,那畫中兩人靜靜相對的美好,卻晃得他自己愈發得心痛難耐。
夏凝裳沒想到燕景瑞居然那麼卑鄙,竟然拿畫卷來要挾她。她此生最恨被人要挾,哪怕是數次救了她性命的燕景瑞也不行!不就是一個選擇嘛,她原本就打算要與燕景瑞那個麻煩精離的遠遠的,隻是不知道為何,每次總逃不出他所在的範圍,既然今日,燕景瑞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她便直接幹脆的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