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嘻嘻笑了一聲,很是神秘的湊到夏凝裳的跟前,夏凝裳嫌惡的往後退了一步,衝著袁明厲聲喝道:“袁明,你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
袁明賊眉鼠眼的衝著夏凝裳哼哼道,“方才有一白衣女子,交與我一把琴,讓我轉交給大小姐。”
聽見袁明的話,夏凝裳皺眉,白衣女子,琴?
正想著,袁明從身後的小廝處接了琴遞給夏凝裳,夏凝裳看見那把琴的時候便恍然記起當初元錚敏身上的蠱毒突然發作,正是因為接觸了這把古琴,好似當時元錚西所說也是遇見了一個白衣女子?
夏凝裳恍恍惚惚的伸手,袁明的三角眼亮了亮,趁著機會偷偷擦過夏凝裳的手背,入手柔滑軟嫩的觸感,讓他的一顆心蕩漾了起來,人人都說二小姐長得美,可他怎麼覺著眼前這個傳聞中的紈絝女才像個大美人呢?
夏凝裳抬眸,眸子裏射出一道銳利的寒光,猶如實質直戳袁明的雙眸。
“袁明,不要以為你是爺爺提拔上來的人,我便會任由你胡來。元府之事我還未找你算賬,你若是日後不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休怪他日我夏凝裳不顧及爺爺和袁安的顏麵。”
袁明挑了挑眉,不屑冷哼,轉身背著雙手哼著小曲離開了。
夏凝裳冷冷看著遠去的袁明,心頭總是有著微妙的難以述說的感覺,總之,此人仿似並不簡單。
將古琴拿在手中,夏凝裳這才回到了溪風小苑。
早上出去的時候,她獨自去的,除去胭脂被她留在了元府,其餘三個丫鬟都湊在溪風小苑內。他們三人也是難得空閑,聚在一處嘻嘻哈哈的笑著,見著夏凝裳回來,俱都一臉驚詫。
“小姐,您不是去元府了嗎?老夫人那麼快便出喪了?”青梅瞪著滾圓的眼睛,一臉驚訝。
少荷與紫薔亦是點頭,無聲詢問。
想起元府之事,夏凝裳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也不知此時元府是何狀況了。
將元府中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三個丫鬟亦是不可置信。元文山瘋癲十多年之久,一朝神智清明,居然就衝著羅夫人下手,這其中到底有些什麼彎彎繞繞,饒是幾個丫鬟聰明過人,也轉不過彎來。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們一時半刻也無法插手此事,遂隻能安心等著胭脂那邊的消息。
夏凝裳回到屋中,將那古琴置於架上,仔仔細細的又瞧了瞧這架古樸的古琴。
這古琴與一般的琴無異,隻是用料頗為講究,且音色之潤是一般的琴無法企及的。而且,這琴據她所知,該是留在了元府之中,怎麼突然又回到了那白衣女子的手中?那白衣女子為何又將此琴轉交到了她的手中?
元錚敏的蠱毒事發,其實最終還得多謝那白衣女子。若不是這把古琴,夏凝裳恐怕至今還未能發現隱藏於元錚敏身體之中的蠱毒。想來,那白衣女子對她或是對元府存著的不該是什麼壞心思。
三個丫鬟也圍在古琴前仔細端詳,可依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姐,這古琴真得是當初誘發錚敏少爺身上蠱毒的起因?”紫薔眨巴著眼睛問道。
夏凝裳點了點頭,頗為頭疼,那白衣女子也不多留句話,哪怕告訴她送她古琴是何用意,那也是好的。如此這般,讓她費心想著實傷腦。
想不透古琴的用處,夏凝裳便又想起此前去元府之時遇見雲王,他丟出的那把匕首,便從暗袋之中掏了出來,捏在手裏仔細觀摩。
薄薄的刀鋒,上麵似乎還有細細的凹糟,那時估計車廂內太過昏暗夏凝裳並沒有發覺;看見那幾道細細的凹糟,夏凝裳眉頭擰得更緊了些。這匕首的造型與她所造的頗為相似。
此時,少荷也探了腦袋,見夏凝裳捏著她吩咐人去造的匕首,疑惑問道,“小姐,這把匕首有問題嗎?當初奴婢可是仔細按著您的吩咐去讓人打造的,拿回來的時候我還仔細檢查過了,並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呀?”
聽見少荷的話,夏凝裳陡然一驚,這才記起她似乎是吩咐過少荷這麼一件事情。後來,她著急去拓跋處理元家生意場上的一些事情,便隻拿了放在身邊,一直未曾仔細看過。不對……好像那時,趙婉蓉難產,她用的便是這把匕首為她剖腹的!
夏凝裳的眉頭幾乎都快擰到了一起,自己的匕首怎麼就會到雲王的手中?那雲王不是一直在外遊曆嗎?當初,她替趙婉蓉剖腹之後,好像落在了產房之中,後又被正元皇帝下令趕出了皇宮,便未曾進過產房,按理來說,這匕首該是落在了產房裏了。怎麼就到了雲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