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心頭顫顫,伏在燕景瑞的胸口上,睡意全無,她道:“好。”
一時之間,無邊的安靜,燕景瑞緊了緊懷中的人兒,隻覺得眼眶腫脹的厲害,心頭悶悶……
翌日清晨,夏凝裳醒來之時,外麵天色已經大亮,燕景瑞卻不知醒了多久,正坐在床榻之上,靜靜的。
夏凝裳眨了眨眼,軟軟地喚了一聲,“夫君?”
燕景瑞回頭,晨曦之中,他眉眼似冰似玉,側頭看向夏凝裳,溫柔地說道:“再睡一會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夏凝裳往被窩裏縮了縮,目光落在燕景瑞的身上,總覺得他心事沉沉。
“是在擔心拓跋與大燕的戰事嗎?昨日你身邊的那個小廝不是說了,如今拓跋與大燕的戰事已成定局了。”夏凝裳輕聲說道。
燕景瑞回轉身,潔白如玉的側顏崩成了一條直線。
夏凝裳忍不住伸出手去,細細撫摸。燕景瑞伸手攥住了夏凝裳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又是一陣靜靜無聲。
“裳兒,你起了嗎?”
兩人相對無言之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夏凝裳心頭一驚,是謝東籬。
……帳外,夏凝裳與燕景瑞站在一處,他們的對麵站著的,正是目光沉沉的謝東籬。而他的身後,是一隊武裝嚴密的士兵,密密麻麻,幾乎將夏凝裳的帳篷所處的這塊空地圍了個嚴實。
夏凝裳的目光與謝東籬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隻覺得謝東籬的目光越發的幽深,那瞳仁實在太黑了,直黑得看不見底,黑得像個洞,詭異而又恐怖。
燕景瑞上前一步,側身擋住了謝東籬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冷冷衝著謝東籬問道:“不知安遠侯世子有何指教?”
聽到燕景瑞的問話,謝東籬的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他一連走出數步,朝著燕景瑞冷笑道:“恒王世子,你可真是好本事,失個蹤也能拐了太子殿下的未來太子妃?”
燕景瑞眉眼不動,他淡淡的抬起眼皮掃了一眼謝東籬,這才緩緩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謝東籬,夏凝裳,是我的女人!這話,希望你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地記在你的腦子裏。”
話落地,一陣風刮來,吹起燕景瑞身上的錦袍,吹起他散在肩膀上的黑發,佛過他那刀削斧刻般俊美絕倫的眉眼,不知怎地,竟讓人覺得他的氣息看似淡漠至極,卻是洶湧著一股滔天的怒意。
在一陣異樣的靜默中,謝東籬僵硬著一張臉冷冷說道:“夏凝裳在郊外明月山莊重傷雲汐郡主後潛逃,我謝東籬奉正元皇帝旨意,將罪婦夏凝裳捉拿歸案,如有抗令者,格殺勿論!”
幾乎是謝東籬話一出口的同時,燕景瑞的雙眸微微一眯,夏凝裳卻是忍不住心頭一緊。
隨著謝東籬話音落地,站在他身後的一群武裝嚴密的士兵猝然向前,直接將夏凝裳與燕景瑞兩人圍了起來。
燕景瑞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謝東籬,良久,這才緩緩踱步向前,直接與謝東籬麵對麵站在一處。
“謝東籬,你當我恒王世子白擔的名聲?你當安定候是如此好欺拿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