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知道潘良傷了腳那裏也去不了,在他麵前盡量避諱提及自己這幾日在外麵遊玩的事。即使是何諾和他切磋武藝,他都走的遠遠的,今天大頭當著他的麵問潘良羨慕不羨慕剛從外麵遊玩回來的自己,王朗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
“這,這有什麼好羨慕的,等他腳傷好了活奔亂跳的,到時候哪裏去不的。”王朗連忙說道。
大頭點點頭,說道:“對…對,到時候哪裏都去的。”
屋外,蕭涵宇已被何諾打的四處逃竄竄,兩人已經又開始鬧騰起來。
屋內王朗看著大頭,欣慰地說道:“大頭哥,潘良雖被何墨所傷今落腳在此,但能遇何家這樣的人家真是不容易。可不能急躁,多住些時日為好,一定要徹底養好腳傷才行。”
大頭聽出了王朗的言外之意,問道:“莫非你要…”
王朗點點頭說道:“來這裏有幾天時間了,現在天色晴順我決定離開重樓。”
“走…去哪裏啊。”潘良突然問道。
王朗笑道:“江湖之大,處處為家。”
“這大冬天的,你一個人得有個確定的地兒去才行。”大頭看著王朗,不停地勸說,“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其實可以等過了冬再另行安排。”
“重要的事倒真是沒有。”王朗停頓了一下。“不瞞大哥,小弟準備參加明年的堂會,聽說除了江湖門派之外其他江湖草野也可參加,小弟雖學藝不精,也想湊個熱鬧。”
“你…你可真不像是貪圖熱鬧的人啊。”大頭若有所思地說。“堂會離現在還早著呢,急什麼。”
“我想提前去江北,四處走走看看。等年後直接去參加堂會,這樣方便些,”王朗說道,“我準備今天就跟何老爺和何墨辭行,明天就走。”
“走,誰要走啊?”何諾向屋內走來,“王大哥是你要走嗎?”
王朗對著進屋的何諾微微一笑,問道:“你們怎麼不打了?”
“唉,和他鬧著玩呢!”何諾輕蔑地看了一眼同樣走進屋的蕭涵宇,不屑地說道。“就他那花拳繡腿,哼,再練個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
幾個人一陣哄笑,蕭涵宇覺得臉上無光,獨自一人頭也不回又走出了院子,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對,我準備離開重樓。”王朗說道。
何諾問道:“王大哥,這住的好好的幹嘛要走啊,是我們招待不周嗎,還是哪裏得罪了你。”
“何老爺回來了…”再次回到後院的蕭涵宇說道。
王朗聽到何老爺回來了,於是和何諾一起去往前院正廳,正好給了自己一個與何家道別的機會。
正廳內何老爺正在給蕭涵維說著畫樓的事,見王朗幾人走了進來何老爺頓時興致高漲。
“你看家裏現在這麼多人,到時候正好大家一起去,那多熱鬧啊。”何老爺笑道。
“爺爺,您說什麼一起去,”何諾說道,“是畫樓集會之事嗎?”
何老爺看了看何諾,“沒錯,正好到時候你帶著他們幾位一起去玩一玩。”
王朗道別的話還未說出口,何諾便大笑起來,“太好了太好了,王…王大哥,我看…我看你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你可一定要跟我去看畫樓。”
“走什麼,”何老爺大驚,“去哪裏啊,這才住了幾天啊。”
王朗答道:“這幾天承蒙款待,多有打擾,今日特來向您和何墨兄道別。”
一旁沉默寡言的蕭涵維也覺驚訝,這大冬天的能去哪裏,不過被王朗這麼一說自己到重樓也真有一些日子了。要是潘良腳傷全愈,恐怕自己早就離開了。
何老爺扯著大嗓門,“你可是救了我孫兒何墨的恩人,這大冬天的你一定要在這裏好好住著,現在走我這老頭子可不答應,等過了冬天變暖了走我絕不難你。”
何諾見爺爺執意要留下王朗,況且爺爺那倔脾氣,王朗暫時恐怕是走不了了。
麵對眼前這位大嗓門倔脾氣又熱情待客的何老爺,王朗真不知再如何道別。隻知道在這寒冷的長冬,在這流離的世道,能遇見如此有情有義的人該是多麼的不容易。
“王大哥,我大哥還沒有回來呢,你就算現在道別也找不到他人,”何諾看著王朗誠摯地說道,“爺爺執意留你,你就留下來過了冬再走吧。你今天是走不了的,就沒有爺爺他老人家留不住的客人,”
“若你有什麼事,我何家定會助你,”何老爺突然想到王朗可能有什麼要事,自己如此留客怕誤了人家的事,“你看我這老頭子還真是糊塗,隻顧著留你在家做客,竟忘了問你原因。”
王朗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準備到江北的耀武山莊,想著參加來年的堂會,耀武山莊離重樓太遠,過了冬怕又誤了堂會時間,我想早些去。”
蕭涵維一聽王朗是為了堂會的事才急著走,這倒沒什麼可驚訝的。堂會的事他很早就聽過,往年也就是各派打打鬧鬧使點手段做個堂主,耀武山莊的影響一年不如一年。隻是明年的堂會似乎比往年的影響要大,這個他確實沒想到。
“堂會的事啊,這你放心絕對誤不了,”何諾語氣誠懇地說道,“我堂哥何慕也要參加明年的堂會,前些日子他去了江北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若你願意,等他回來了你們再一起去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