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動彈的陳玄任由壯漢擺布,跟隨著兩人的足跡,到了一個小山村。
由於不知道陳玄的傷勢,壯漢的動作並沒有顧忌,直接將他放在了一張硬實的床榻上。
“嘶!”
仿佛整個身體被撕裂了一般,陳玄倒吸一口涼氣。
“父親,他醒了!”
一旁的幼童見到陳玄發出聲音,雀躍的對著壯漢說道。
壯漢笑著點點頭,道:“為父看見了。”
之後轉頭對陳玄輕聲問道:“這位小哥,你在這附近可否有親人,我可以送你過去。咱家條件不好,怕小哥受到委屈了。”
陳玄吃力的露出一個微笑,想要說話,可顫動的嘴唇隻發出了一點微不可聞的聲音。
“大哥哥好可憐,父親別把他趕走好不好。”幼童在一旁拉著壯漢的褲管求著情。
“為父沒有趕他,隻是我們的條件,醫治不了他的傷勢。”壯漢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掀起陳玄的衣裳。
衣裳下麵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腐爛燒焦等各種症狀都出現在了陳玄身體上。
壯漢不由得感慨,這要有多大的意誌力,才能活下來,並且還露出微笑啊。
眼神中自發的帶了點敬意,壯漢給了陳玄一個安心的笑容,帶著幼童走了出去。
“讓小哥休息會,我們去摘點草藥給小哥治病好不好小遊?”
“好!小遊去摘草藥給大哥哥治病咯!”
看著兩人熱心走出去的背影,陳玄的內心仿佛受到了一絲觸動,或許這樣的遭遇對他來說,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條件了吧。
他又怎麼會受委屈呢?
陳玄開始用神識查探起了自己的情況。
他現在的身體幾乎已經成了一個黏湊起來的瓷娃娃,一碰就碎,能夠活下來就屬於奇跡。
而在那樣的巨大衝擊中能夠活下來,也多虧了不滅鼎的全力護持,若非如此,世間再也沒有他的存在了。
“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其他的身外之物,沒就沒了吧。”
陳玄心中坦然,目前他除了不滅鼎之外,可以說一無所有。就連不滅鼎,也有了一些微小的細縫,極為落寞的立在他的丹田中,黯淡無光。
之後,陳玄就開始常識性的,用神識去修複體內的經脈,雖說收效甚微,也足以讓不能動彈的陳玄打發時間。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那父子二人重新回到了陳玄的房間,在幼童害羞轉身,讓壯漢為陳玄解衣擦身上藥的情景下。
一連這樣反複過去了三天。
在第四天,陳玄竟然奇跡般的能夠開口說話,並能顫顫悠悠的下地行走。
“小陳,我老汪這輩子沒佩服過幾個人,你是這個!”汪英傑對著陳玄豎著大拇指,極為欽佩。
他可不是什麼心靈手巧之人,這幾日為陳玄上藥,可謂是刮其骨割其肉,小遊僅是看都看哭了。
而陳玄呢,竟然連一絲痛哼都沒發出,強咬著牙幫,溢出血跡的死死撐住。
汪英傑打了一輩子獵,受傷無數,卻自認弗如,甚至連一半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