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個人引著另一個人喋喋不休的囑咐著。
離開將軍府的溫崢一來對靜好確實有擔心,二來也不想讓將軍生氣,便真去找了一個大夫,路上還一路叮囑人家說自家妹子一定是身體不適。溫崢畢竟還是擔心是靜好的計謀,萬一到大夫這裏讓人看穿就不好了,恐怕隻會惹將軍更加動怒。
那大夫心中也明白來人的意思,不就是有人裝病讓自己來圓個謊嘛,自然表示知道應該怎麼做。
反複叮囑之後,溫崢把大夫帶到將軍府,正看到將軍在院子裏端坐。
看到溫崢回來,葉潭墨一點好脾氣都沒有,掃了他一眼,便把目光投向其他方向。
知道將軍不開心,溫崢急忙擺出擔心的樣子走到將軍麵前,說:“末將見過將軍。”
一邊的大夫聽到“將軍”的稱呼,雖然好奇將軍怎麼會住在這裏,卻也趕緊過來施禮。
懶得理睬溫崢,葉潭墨當什麼都沒有聽到。
溫崢隻能接著說:“將軍,靜好現在在哪裏啊,總得讓大夫看看。”
“書房。”葉潭墨冷漠的回答。
再次施禮,溫崢說:“末將明白了,多謝將軍。”隨後溫崢便引著大夫往書房方向去。
那大夫又對將軍施禮之後才跟上溫崢。
走在路上,溫崢想,將軍既然能把靜好安排在自己的書房,想是對靜好也沒有那麼嫌棄,說不定靜好真的能夠得償所願呢。
跟上溫崢,大夫走到床邊,給床上的姑娘診脈。
葉潭墨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還是進了書房,他倒要看看,靜好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感覺到有人把手搭在自己的脈搏上,靜好還奇怪,這許慕蘭怎麼會找人給自己看病,而不用自己準備好的藥材。可是靜好卻還是沒能完全清醒過來,耳邊的聲音也是“嗡嗡”的,聽不太清。
診過脈之後,大夫走到溫崢麵前說:“這姑娘是因為稟賦素弱,氣血乏源,致心肝失養、元神失主,是簡單的虛風昏厥,待草民開個藥方,熬下之後,等這姑娘蘇醒之後,喂她服下,以後再每日服上一帖,連用個十日,便無事了。隻是這姑娘身體虛弱,日後需要好生照料才是。”
溫崢點點頭,說:“那就有勞大夫開藥方了。”
旁邊的葉潭墨冷冷的看過來一眼,難不成靜好真的病了,可實在不像,而且許慕蘭為什麼把她丟給自己。如果丟給自己,葉潭墨又不明白,許慕蘭為什麼又……
“靜好姑娘醒了。”婆子的聲音打斷葉潭墨的思緒。
溫崢聽到這話,急忙來到靜好的床邊。
葉潭墨也忍不住看向床邊,靜好應該是沒事了吧。
靜好睜開眼睛,看到是溫崢,還是有些意外的。
看到妹妹眼中的疑惑,溫崢急忙說:“妹子啊,你病了,是將軍把你帶回來的。”
什麼啊?靜好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沒有聽清楚溫崢的話語,隻看到他嘴巴一動一動的。靜好隨即扯下來自己腰間的香囊輕輕嗅了一下,瞬間清爽了許多。
“靜好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聽到溫崢擔憂的聲音,靜好說自己沒有了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溫崢這才算是放寬了心。
一邊的大夫走進說:“姑娘,你這身體需要細細調理,這藥方我也已經開好了,等一會派人煎好之後,姑娘趁熱服下就是了。”
還有藥方,靜好想自己這哥哥認得算是值了,便也好奇大夫開的是什麼藥方,要來看看。
那大夫不知靜好身份,就把藥方遞過去。
靜好接過藥方一看,說:“黃芪、黨參、五味子?這些熬出來得多苦啊。”
大夫急忙說:“姑娘,良藥苦口利於病,有病自然要服藥。”
根本沒有理睬大夫,靜好接著說:“你這還有遠誌、麥冬、磁石、生龍齒都用這麼多,你不覺得這藥效有點過了嗎?”
大夫笑著解釋說:“姑娘這隻是第一碗藥,下麵的藥量是有減少的。”
“你診出來我是什麼病啊?”靜好詢問。
不就是心脾兩虛嘛,大夫說隻是體弱罷了,好好醫治不會有事的。
“胡說!”靜好生氣的說:“我身體虛弱,我看你就是一庸醫,這你都能診錯,簡直……”靜好本來還想說什麼,卻瞥見了後麵坐著的葉潭墨,瞬間收了聲。
那大夫也生氣,明明自己沒有診錯嘛,便說可以找人複診,如果自己錯了,以後就不再行醫。
自己怎麼會在葉潭墨這裏,靜好看他還擔心的看著自己,急忙低頭竊喜。
大夫越說越氣,畢竟自己年齡這麼大了,行醫這麼多年了,被一小姑娘說是“庸醫”,就算是在將軍府又如何,也不能不講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