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可不是隻有“開心”二字。
聽完靜好那麼多話,許慕蘭隻是淡然一笑,她擁有的是很多,同樣,她身上的擔子也很重。
能有什麼,靜好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古人要用各種各樣的規矩來約束自己。
許慕蘭說:“安永公府看起來很好,其實卻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我父親沒有兒子,安永公的爵位便沒有辦法承襲下去。所以父親努力教導我,就是希望我以後能撐起安永公府的大旗,哪怕是換個名號也行”
“其實,說一句不太恭敬的話……”靜好說:“公爺根本沒必要如此,人生不過百年,待百年之後,不過黃土一坯,為什麼要計較那麼多。”
想了一下,許慕蘭說:“你不都說了嘛,人生是需要選擇的,你選擇自己快快樂樂、無拘無束,但我和我父親的選擇是光耀門楣、壯大家族。既然是不同人的不同選擇,尊重就好,不是嗎?”
或許是吧,靜好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
走在靜好身邊,許慕蘭突然感覺自己好羨慕她,沒有家族所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但自己呢,肩上的擔子根本放不下,就算是自己想放下,也不得不為父親考量。
“站住!”突然一聲暴喝從黑暗中傳來,打破寧靜。
聽到這聲音,靜好嚇了一跳。
許慕蘭倒沒有什麼好怕的,冷冷的看著從街道一頭過來的一隊人。
很快,一人騎馬帶著一群人就出現在兩個女孩麵前。
畢竟是在冬天的夜中,靜好還是有些擔心的,忍不住抓住許慕蘭的胳膊。
看了一眼靜好,許慕蘭忍不住在心裏笑,這小姑娘平常膽子挺大的,可是沒想到現在看起來這麼膽小柔弱。許慕蘭心想,果然,魏思齊那小子說的對,這世界上隨便拉過來一個女性都比自己女人的多了。
為首那個人騎馬到二人麵前,坐在馬上,說:“大膽,現在已經宵禁,爾等不在家中休息,出來做什麼?”
原來是官員查宵禁啊,靜好略微有點放心,畢竟不是什麼歹徒。
“關你屁事,本將軍喜歡月下陪美人。”許慕蘭脫口而出。
本來靜好還有一絲緊張,聽完許慕蘭這話,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人一聽“將軍”二字,急忙下馬,仔細一看,便施禮說:“小人不知是將軍你,請將軍恕罪。”
“滾一邊去。”
“是,打擾將軍雅興了。”那帶頭的人急忙帶著身後的人離開。
走了一小會,好像已經看不到那將軍了,剛才給頭兒牽馬的人問頭兒,剛才那是什麼將軍啊,脾氣還挺大的。
“我哪裏知道。”那帶頭的人回答。
不知道,這下子其他人都不明白了,不知道為什麼相信他啊。
帶頭人說:“如果他不是將軍,江洋大盜有朝廷頭疼,小偷小摸也沒什麼大不了。萬一他是,我們得罪了,可不一定是什麼後果。”
有道理,其他人急忙說頭兒反應快,聰明。
在夜色之中,另一邊,是笑聲。
看著靜好,許慕蘭實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靜好說:“我的葉大將軍啊,你看看你把人家嚇的。況且,‘月下陪美人’,‘美人’是有,可你倒是找個有月亮的晚上啊。”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許慕蘭說:“美人,哪有美人,哪有?”
靜好收了笑臉,不再說話。
攬著靜好,許慕蘭說:“好好回去研究你的藥理哈,我不知道我父親什麼時候就和姨丈他們商量好了,萬一發了請帖就尷尬了,你那邊快一點。”
“知道了。”靜好還是詢問許慕蘭,她會不會真的嫁給魏思齊。
婚事早已經議定,許慕蘭知道誰都無法更改。
“也就是說,你隻是想把時間往後退,還是接受這樁婚事。”
“對啊。行了,不說這些了,趕緊想想,我們去哪裏玩。”許慕蘭笑了一下,推搡著靜好往前走。
走在許慕蘭旁邊,靜好無奈的說:“我想什麼去哪裏玩啊,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你老人家病入膏肓吧。”
“真乖。”
遠處似乎有笑聲,卻不知是從哪裏傳過來。
在若水醫館之中,依然有不少人求醫問藥,但隻能買那些高價的藥材,大夫是請不出來了。
縮在自己的房間,靜好一直在擺弄著各種各樣的藥材。
小月見靜好不出來,把飯菜送到房間裏,雖然還是對靜好不出門有些微詞,但看到靜好大夫重要不再是一直躺倒床上也算是有些欣慰。
吃了飯菜,靜好拿出來一個藥丸,放到一邊,讓小月去找許慕蘭過來。
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小月說:“要不然我明天趕早去吧,現在估計許慕蘭將軍都睡了。”
搖了搖頭,靜好說許慕蘭才不會睡這麼早,況且自己明天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