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來那管家的意思了,葉潭墨自己也並沒有想要久住的想法,隻是因為今天實在是晚了,而且靜好又睡著了,無奈才留了下來。
“其實公子就是孩子氣,也幫不了別人什麼,畢竟大權還在老爺手裏,兒子總得聽老子的。公子應該也不會離開這裏,因為‘父母在不遠遊’,公子孝順聽話。”管家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每一個字都表現出對葉潭墨的不歡迎。
葉潭墨卻隻是慶喜,靜好是睡著了,不然指不定用什麼言辭把這老頭諷刺一番。
走到房間門口之後,管家推開房門,說:“葉公子,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根本不理睬管家,葉潭墨直接走進房間。
在那公子進去之後,管家直接就把門給關了。
耳邊聽到鎖門的聲音,葉潭墨若不是因為想讓靜好好好休息一下,當真是不會在這裏再待一會。
夜色深沉,埋藏了無數故事。
鄭朗看到那人穩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沉寂的似乎已經入睡。
但是那猙獰的麵部上一雙宛如死亡般的眼睛確實睜開的,那黑漆漆的瞳孔之中誰也不知道裏麵能看到什麼。
望著那人,鄭朗說:“你既然是故意在那裏等著我的,是怎麼料到我一定會去那裏的?還有,三十年前的事,為什麼你會找到我身上,與我是有什麼關係嗎?”
安靜了好一陣子,那人似乎是在下定決心。最終,那人開口說:“我本是鄭伯益老爺的一個奴仆,叫鄭大,老爺出事那天我命大,雖然被烈火燒傷,但卻僥幸保住了性命,後來就一直躲在那個地方,靠著獵物、野果,偶爾也遮麵與人換些米糧,竟堅持著活了三十年啊。”
“那鄭大,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倒也不敢想其他的,隻是當年老爺一家死的冤啊,我在他們的屍骨邊守了三十年,後來屍骨都化成了灰燼。我隻希望,‘惡有惡報’。”
想了一下,鄭朗也覺得一個人背信棄義把自己的生死弟兄害的全家慘死確實讓人憤恨,可是那個人是誰,能不能找到。
搖了搖頭,鄭大說:“他已經死了,就在一個月前,孤零零的被嚇死在家裏。”
怎麼會這樣,鄭朗覺得很奇怪。
鄭大說:“我找了他三十年,就在前些日子,我見到了他,雖然已經三十年了,但我還是認了出來,他帶著一個人上山捕蛇,以前他就是靠著給老爺捕蛇為生的。”
“那個人是捕蛇者?”
“不是,他以前是一個書生,還是老爺的同學,但不知怎麼就迷上了賭博,不然以他的聰明也不至於屢次落榜,沒辦法,和他父親學了捕蛇。”
“那他是怎麼死的?”
“他,被我嚇死啊。我就走到他麵前,告訴他,我就是老爺,他就死了,估計現在屍體都臭了,也沒有人發現。”
“那這樣的話,你老爺的仇不已經報了嗎?”
“不,還有,那個縣官聽說也已經死了,但是,那個賭場的老板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