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將府之外,隻有幾個家奴正在打掃還沒有融化的積雪。
那衙役本來想上前通稟一聲,可是想到自家大人的下場之後,趕緊詢問王爺要不要通稟,畢竟誰也不想吃力不討好。
讓衙役站到自己身後,葉潭墨帶著靜好上前,根本不通稟,直接往裏麵走,似乎沒有看到那兩個奴才似的。
兩個奴才攔住來人,詢問他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亮出自己的玉牌之後,葉潭墨直接帶著靜好進去。
雖然兩個奴仆不敢再加以阻攔,但還是有一個識相的跟在後麵,以備不時之需。
在守將府裏麵,並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兵器,十分空曠,好在有幾棵萬年青還有些色彩,倒不至於使這個府衙太過冷清。
靜好看著這個樣子說:“當初你的將軍府雖然也空曠,但好在人多,還有那麼多刀槍劍戟的立在旁邊。可現在這個地方若不是沒有什麼蜘蛛網之類的灰塵物件,我還真以為沒人住呢。”
順著道路,葉潭墨走到了正堂之中,打開房門。
在房間之中,隻有一個瘦小儒雅的男子正在寫字。
葉潭墨走到那個桌子旁邊,把上麵的紙拿了起來,隻見上麵直接上麵寫著:“未得乘風破巨浪,官府囹圄把身藏。唯有文章千古事,訴盡心中萬般涼”。
那人一看麵前之人也不認識,便詢問其身後的家奴,這是何人,也不知通稟一聲。
後麵跟來的奴仆說:“此人身上有雍王的玉牌,是雍王千歲。”
一聽到這話,那人急忙從桌子後麵走過來,跪拜在地上,對雍王施禮:“臣,雍州城守將李雷,參見雍王爺。”
葉潭墨拿著剛才那人的紙張,走到他剛才的位置上坐下,說:“依大人文章之述,是胸有大誌,卻為何在此流連於筆墨之間,而不思進取?”
跪拜在地上,李雷說:“不是臣流連於此,隻是臣之才能無法施展而已。”
靜好走到葉潭墨的後麵,看著那跪在地上的人,覺得至少有那州官錢青的前車之鑒,也不覺得他低眉順眼、滿是無奈的神奇多麼令人厭惡。
這就讓葉潭墨有些不解了,畢竟眼前的李雷是堂堂的雍州守將,怎麼會有才能無法施展呢?除非是他自己不願意。葉譚墨也不願意再難為這雍州的官員,便讓李雷先站起來回話。
站起身來,作揖之後,李雷說:“王爺你有所不知,臣本來是科舉文人出身,並不懂得用兵之道,這讓臣做一個守將,雖說官職重要,但並非臣所長之處,臣實在是無能為力。但臣每日看到碣山之上的匪徒囂張跋扈,早想把他們除之而後快。可是臣代兵去過幾次都沒能把他們一舉拿下,反得個官大敗。臣本想辭去官職,以死謝罪,可無奈一直沒有被準許而無法離開。”
原來是這樣,葉潭墨覺得吏部既然讓這李雷當了雍州的守將,為何不考察一下其真正的實力。
李雷說:“若王爺需要下官,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但是這守將一職臣實在是不勝其重,王爺還是另請賢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