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李皓、董聶和古豔青四人,別過了四娘,就頂著太陽向京城的方向走。我雖還算是練家子,身體也算強壯,但由於過於傷心,狀態一直不太好。慢慢的,身體受不了馬車如此之顛簸,到了第三天,中午時分,終於倒下了。朦朧中,感覺到李皓抱我下了馬車到一個陰涼處歇著,不時地灌我水,並不停地呼喚著我的名字。聽到他叫我,我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也無法睜開,終於,我跌進了黑暗。
在我醒來時,感覺有隻溫暖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伏睡在我床邊。我手動了支,卻見他猛的抬起頭。
“啊——你誰呀?”我嚇得大叫起來,這是誰呀?麵前這個人整個下巴都是胡渣,兩眼布滿血絲,一臉頹廢落泊的樣子,像是一頭急劇瘦也下來的老黃牛。
“羽兒,你終於醒了?”他沙啞著聲音,倒是一臉欣喜。
“你,你,你哪位呀?”我縮到床角邊,一臉惶恐地看著他,他這把聲音讓我想起了“豆沙之王”。
“羽兒,你沒事吧?”那人靠過來。
“喂,喂,喂,你別過來,你誰呀?李皓呢?”我睜大眼睛。
“羽兒,你不認識我了?”
“有點像李皓,但聲音怎麼聽起來像兩隻喉嚨在講話?”
“咳咳,這樣像了吧?”李皓咳了兩下,聲音清了不少。
“有點像了。真的是你呀,你怎麼變成這樣?我不過一覺醒來,你就成這個樣子了?”我驚奇他的變化,印象中,李皓應該不是這樣不修邊副的呀。
“一覺?你這一覺可是睡了八天呀。”李皓邊倒水邊說。
“八天?”
“來,喝水。我扶你起來。小心點。”李皓扶我起來,遞過杯子,並不接我的話。
“心羽,你終於醒了?”古豔青端著一個罐子進來,見我在喝水大叫了起來,聲音同樣沙啞,仿佛聲音是硬從喉嚨裏抽出來的。我被她嚇了一跳,剛喝到口裏的水,一下子噴了滿被子都是,接著咳了起來,李皓忙放下碗,輕拍著我的背。
“姐姐,你的聲音怎麼也這麼沙啞呀?”怎麼主仆二人都這樣,這應該說是忠心耿耿吧,主子說東仆人不敢往西,主子沙啞,仆人不敢清脆。
“咳咳,這兩天不小心感了點風寒,不礙事的。”古豔青說。
“啊?這樣呀?”
“豔青,你先去打點水來幫羽兒擦擦身子。”李皓吩咐道。
“是。”古豔青領命出去了。
“羽兒,你餓嗎,要不要喝點粥?”
“嗯。”我應道。
“我去讓掌櫃煮點粥來,你先坐著,我去去就回
“嗯。”
李皓幫我理了理頭發,微笑地的看我一眼,就回去了。
這時,古豔青端著水盤進來。她一邊幫我解衣服一邊說:
“心羽,你的身子可真是嬌嫩,一睡就睡了8天。”
“真的八天了?”
“對呀,你知道嗎?這八天呀,都一直是公子在照顧你。”
“都是李皓在照顧我?”
“當然,公子一步可是一步都沒離開過,除了要幫你擦身和上藥外。”
古豔青探探我的頭,再摸摸他的頭。
“還好,你今天降溫了,要不,公子呀,可要怪罪全城的大夫了。”
“我,阿——”我突然尖叫,驚恐萬分,“古姐姐,我的皮膚,我的皮膚怎麼會這樣?”
我那牛奶般嫩白的居然脫了一層皮,雖然現在症狀是像在痊愈著,但看得出,我皮膚一定是紅腫過。
“我就說嘛,你不但身子嬌貴,連皮膚也嬌氣。坐在馬車裏也會紅成這個樣子。”
“我……”我一時語塞。先不說我的皮膚本來就很嫩,單單從我記事起,天天浸牛奶,要不就浸其它美膚藥物來說,不白不嫩不嬌是不可能的。因為老爸在把我這個練家了偽裝成一個弱不禁風的、最大不了也隻是狐假虎威的大小姐,至於發了這麼多天的燒,是因為我從來都是坐轎車,平穩到一點感覺都沒有,而第一次坐這麼顛簸的馬坐,還一坐就坐這麼久,我這身子是實現受不了。我想呀,要是以後回到21世紀,就來個神龍幫大整頓,來個坐馬車訓練算了。
古豔青拿過罐子,在我的皮膚上麵抹上藥,我感覺涼涼的,很舒服。一會,古豔青幫我穿上衣服。
“心羽,你可要對公子好才行,公子可是從來不會對誰這麼細心、這麼疼愛過。”古豔青收拾著藥罐說。
“我……”
這時,門敲響了。
“豔青,好了嗎?”
是李皓。這時,他換了套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胡渣兒也沒有,布滿血絲的眼卻炯炯有神,不過整個人瘦了一圈,看得出,他是剛梳洗過了。
“好了,公子。”古豔青走過去開了門。
“豔青,你下去吧,這裏有我就行了。”李皓端著一碗粥朝我走進來說道。
“是。”古豔青便退了下去。
“羽兒,你感覺怎麼樣?”李皓走到我床邊,扶起我。
“嗯,好多了。”我定定地看著他。
也許感覺到我一直看著他,他問:
“怎麼了,我臉有東西嗎?”
“謝謝。”我突然伸手抱住李皓的身體。我是真的感激他,感激他對我的照顧,感激他給我的溫暖,感激他……
“傻瓜,怎麼了?”
“……”
看我沒出聲,李皓掰開我的手,坐在我的身邊,撫摸著我的頭說:
“傻瓜,我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才照顧你的。來,我們先喝粥。”
“嗯。”我順從著。
“我的皮膚還會好嗎?”我擔心的問,如果一直引以為傲的皮膚恢複不了原樣,我想我實在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