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喜慶的日子,眾人自然不會放過淩沭,拉著她直灌酒,這天都黑了,喝了一整個下午,愣是沒讓她歇口氣。
淩沭也是高興,敬酒的來者不拒,不過好在她的酒水份大,又時不時拿了青衣遞過來的棉帕子假裝擦嘴,其實是往帕子裏吐酒。這樣一來,也少喝了很多。
天雖然黑了,卻更顯得熱鬧起來,淩沭還被五王女和六王女拉著敬酒。
“來七妹,再來一杯。”
“喝。”
“來,喝喝喝。”
一杯接著一杯飲盡,淩沭趕忙招手讓青衣再拿帕子來,轉過去偷偷往帕子吐酒,然後擦了擦嘴角。
這成個親也是不容易,上次娶遙歌的時候,請的人少,五王女和六王女當時和她也沒有這般熟撚,所以也沒有這麼一個勁兒的灌酒。如今除了這兩個姐姐,還有那兩自來熟的文臣李大人和田大人,以及洛將軍蘇參將等人。
一人灌她一壺,這起碼也六七壺了。要是真酒,她準一覺睡到第三天!
淩沭無奈地笑了笑,搖搖頭,剛要把帕子遞給青衣,就瞥見廳外一道熟悉的雪白的身影走過。
難道是……白慕!!
他來了嗎?是他嗎?一定是他,她不會看錯的!
淩沭一愣,帕子還沒遞到青衣眼前就直接一扔,衝了出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七妹!”
“幽王殿下!”
“你這是要去哪兒――”
青衣緩過來時,隻看見藍田尾隨而去的背影。
淩沭隻是看了一眼,便認定是白慕,於是在黑夜中,穿著一襲紅衣在自家牆頭起起落落。
直到追出了王府,追到郊外的小樹林裏,突然的寂靜讓她清醒。
眼前並沒有一絲蹤跡。
難道是她看錯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今天喝了那麼多酒,頭都昏沉了,眼花不是正常?
可明知道不可能是他,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追了出來。她隻是想見他一麵,見他一麵而已。
白慕,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子,是她前世今生第一個愛上的男子。在她被人追殺、孤寡無助的時候,是當時毫不相識的他救了她;在她受傷亦或者生病的時候,救治她的,也都是他。
他的每一次出現,都給了她莫大的幫助,他說願意幫她救治澹台衍,並且四處去尋藥,千裏迢迢卻從未向她要求過什麼。
這樣的男子,讓她無法不越陷越深,可是,卻隻能遠遠地望著。
他對她從來都是止乎於禮,像個朋友一樣,淡淡的。
她與他,從來都沒有可能。
想著,淩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漸漸低下頭,整個人失了力,緩緩地轉身。
一雙白靴映入眼簾。
淩沭猛地抬起頭,但見淡淡的月光下,那人白衣勝雪,烏發如瀑,白皙的肌膚似乎透著一絲絲清冷的氣息。
宛若畫中仙。
“白……白……”
淩沭忽然就說不出話來,白了好久都沒有叫出來。
這副微傻的模樣,讓白慕不禁彎了嘴角。
“淩沭。”
“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