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城和方鬱從大夫那兒出來,在路上遇見了九。
方鬱:“你怎麼在這兒?”
九一直盯著側前方,回話也沒有轉過頭,“我今天盯著侍郎正夫,他吩咐身邊的阿薑做事,阿薑將一個小侍男送到方府後門,給了他一包銀子,我便追著小侍男出來了。”
洛傾城看著走路明顯急促的小侍男,對九道,“你繼續回去盯著侍郎正夫,人我去追。”
九巴不得洛傾城有事做,才能離方側夫遠一點,所以一點沒反對地回去了。
見洛傾城要去追人,方鬱忙跟上,“洛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遠遠地跟著那個小侍男,一直跟到郊外,方鬱不禁嘀咕,“他這是要去哪兒?怎麼沒個頭。”
洛傾城看了看,說,“往這兒一直走有幾個小村莊,他估計是要回家,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拿了錢要舉家離開這裏。”
方鬱腦子轉了轉,明白了,“噢!如果江侍妾真是正夫害的,那往藥裏加蕪花的應該是吩咐這個小侍男做的,所以現在怕東窗事發,阿薑叔兒給他錢讓他趕緊離開。”
兩人又跟了一會兒,小侍男約莫是走累了,剛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方鬱和洛傾城隱身在草叢後麵,方鬱小聲問右邊的洛傾城,“咱們要不要現在上去拿住他?”
“先別輕舉妄動。”洛傾城低聲回答。
“咱們要不要現在上去拿住他?”
沒想到方鬱又問了一次,洛傾城有些疑惑地把目光收回來,看著他,是她回答得太小聲了?
於是便再次回道,“先不要。”
然而方鬱還是沒聽到,便也看著洛傾城。他一時忘了自己右耳聽不見這茬,還以為洛傾城沒有回答他。
方鬱正要再次發問,忽然,那小侍男的兩旁跳出兩個蒙麵人來,手裏還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小侍男嚇得不輕,“你們要幹什麼!”
蒙麵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提刀砍過去。
“救命啊——”小侍男一骨碌翻倒在石頭後麵,躲過了一刀,但接下來怕是躲不過去了。本以為命喪於此,卻不知哪兒冒出一個白衣女子來,三兩下就把蒙麵人解決了。
兩個蒙麵人躺在地上哀嚎,這時又跑出來一個男子,小侍男認得,是三公子身邊的方鬱。
方鬱撿起刀指著蒙麵人,“說,誰派你們來的?”
兩蒙麵人隻顧著裝痛瞎嚷嚷,想蒙混過關。方鬱一氣之下直接將其中一個手臂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頓時染紅衣服。
兩蒙麵人嚇得一個臉色煞白,一個捂著手臂直叫,這回是真的哀嚎了。
“說不說!”
“我說我說,公子饒命啊。”受傷的那個忙全招了,“是方府的阿薑叔給我們錢讓我們來滅口的。”
這話聽得小侍男整個人都傻掉了,洛傾城看了他一眼,對兩個蒙麵人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蒙麵人哭道,“不敢有半句虛言啊大俠,饒命啊!”
方鬱提刀架在那個沒受傷的蒙麵人脖子上,喝道,“你們有什麼證據?”
蒙麵人趕忙從懷裏掏出個小荷包來,哆嗦著奉上,“這、這是阿薑叔給我們的報酬,足足十兩銀子。”
那荷包小侍男認得,跟他懷裏這個一模一樣。果然是阿薑叔兒,竟然這般狠心!
小侍男也不是傻的,阿薑叔兒哪裏會這樣自作主張,分明就是侍郎正夫的主意。就因為吩咐他往江侍妾藥裏加東西,還從阿冬哥哥那兒偷出了藥方,如今聽說三公子找到凶手了,他們就要把自己滅口!
小侍男越想越氣憤,今兒好在他命大!
想著,小侍男對著洛傾城和方鬱跪下去,“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洛傾城看了方鬱一眼,方鬱踹了蒙麵人一腳,讓人趕緊滾蛋,且不許將此事告知阿薑,騙她們若不躲得遠遠的,阿薑會把錢搶回去的。
兩個蒙麵人果真信了,屁滾尿流地跑了。
然後,方鬱去將小侍男扶起來,一邊“好意”地掏出帕子擦擦他的臉,一邊溫柔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呀?瞧這可憐見的。”
“回方鬱哥哥的話,我叫小西。”
方鬱將人拉到大石頭上坐,開啟知心哥哥模式,“小西嘛?哎喲真可憐,怎麼好端端惹著阿薑叔兒了,不過這阿薑叔兒也忒狠心了,你是在正夫院裏伺候的吧?怎麼他就能下得了這樣的手。”
小西剛經曆生死一線的事兒,心裏本就難受,被方鬱這樣母性的光輝一照,頓時就哭了,所有委屈一骨碌對著方鬱倒出來。
“我原本是很安分守己的,但最近我爹病了,我沒有錢,這時候阿薑叔兒就來找我,說事成以後給我很多錢,並讓我帶著爹爹離開……”
方鬱一邊安慰他,一邊對著洛傾城露出個古靈精怪的笑臉,眼中還有一絲絲得意。洛傾城無奈地笑了笑,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方鬱的後腦勺,像在鼓勵想要得到誇獎的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