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沭借了南風琳的身份,嚇得李縣令瘦了三斤。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拜見靖安王殿下!”錢師爺嗬斥眾人,希望能補救一下。
靖安王殿下可千萬別要了她的小命啊!
淩沭很自覺地走到主位上坐,李縣令跪著捧茶到她眼前。
“殿下請喝茶。”
淩沭接過,放下,“都起來吧。”
“謝殿下,謝殿下。”
李縣令帶頭感激涕零地站起來。
王族長和王四大姨母都嚇成麵癱了,王四爹娘更是嚇沒了魂。
天呐,花鬆的“表妹”竟然是王女,王女啊,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
早知花鬆家還有這麼個厲害的人在,她們就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也不會咬定是花鬆啊。
還得把花鬆當菩薩供起來。
這回玩完了,會不會誅九族啊?
王四爹娘環顧一眼,似乎看到了一具具白骨。
張寡夫扶著花鬆站起來,全場就數他最高興了。沒想到水姑娘竟然是靖安王殿下,這可是咱東月國除女皇陛下外最尊貴的女人呐!
就說嘛,他看上的是白富美,切切實實的白富美,還有權!
花鬆傻到現在還沒回神,怎麼水姑娘一下子就變成了王女了?
水姑娘竟然是王女,好厲害。
淩沭裝嗶完,開始談正事。
“李大人……”
李縣令一哆嗦,“不不不,殿下折煞下官了,叫下官李平就可。”
淩沭挑眉,“好吧,李平。你剛才,可是讓本王失望透了啊。”
李縣令“噗通”又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下官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會如此糊塗要結案。是王家族的人,對,是王族長同下官說,凶手就是花鬆,她們親眼所見。”
王族長萬萬沒想到縣令大人會把錯都推給她,頓時隻覺得生無可戀。
“殿下……不是這樣的啊殿下……”
“好了,”淩沭打斷她,“事實如何,本王自有決斷。”
“是是,殿下英明。”李縣令見淩沭並沒有追究到底的意思,懸到喉嚨口的大石終於稍微落下了一點。
“李平。”淩沭叫了一聲。
“在!”
“鑒於你方才實在讓本王失望,這案子……”
“這案子一切聽憑殿下吩咐。”李縣令麻利接道。
“很好,”淩沭很滿意,接下來說的每句話,都擲地有聲。
“殺人案,非同小可,既然李大人托給本王審理,那麼本王自當秉公辦理,絕不會冤枉好人。當然,更不會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屋裏屋外頓時又跪了一地,“殿下英明。”
“這是……怎麼回事?”
外頭,剛剛趕來的花大娘老夫妻並青衣三人見這裏烏泱泱跪了一地,皆是一愣。
花大娘道,“該是縣太爺來了,走,快去拜見縣太爺。”
青衣摻著老伯跟上。
花大娘家現在是跟靖安王殿下掛上鉤了,即使不是真的親戚,那也是受到靖安王殿下照拂的,所以沒人敢攔著,還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進了屋,花大娘剛要跪下,卻找不到縣太爺的身影,因為上頭坐著的,是水姑娘!而她麵前跪著的,才是一身顯眼官服的胖縣令。
“這……”
花大娘不知發生了什麼。
青衣也呆了一下,莫非……王女把自己身份暴露了?可是這是在東月國啊,人家會信?
淩沭見他們來了,怕青衣找不著“劇本”,便先行開口了,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明柯,你怎麼來了?病才剛好,怎麼不多休息?”
明柯是……
青衣想了想,噢對了,是靖安王夫的名字!所以這是……
戎明柯那可是北國的十一皇子,嫁到東月來是全國皆知,舉行大典上了東月皇室族譜的。平民百姓不知他的名諱,當官的怎麼可不知。
於是李縣令又朝青衣跪下去,眾人不明所以但隻能跟著跪。
“下官拜見靖安王夫,王夫萬福金安。”
淩沭光明正大地給青衣使眼色,青衣了然,便學著南風羨的架子,頗高冷地說了句,“都起來吧。”
其實,此時此刻青衣的內心是激動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冒充了靖安王夫,而是因為,他和王女扮演了夫妻!
夫妻!
“王女,阿伯知道報了官,便要同大娘一起來,所以我便也一道兒來了。”
“嗯,快扶阿伯坐下。”
花大娘老夫妻二人坐下,外頭便有桃花村的人麻利地進來同她們講了方才李縣令要抓花鬆然後靖安王殿下如何將其震懾住的事。
花大娘老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皆驚訝不已。沒想到她們竟然收留了靖安王殿下,真是不可思議。
真是上天有眼,她家阿鬆命不該絕,有靖安王殿下在,一定能還阿鬆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