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大義的人,在生死麵前,還是很明白自己的內心的,若命都沒了,就算在女皇陛下麵前伺候又有何用?
多大的殊榮,沒命又怎能享受?
所以在向季琉末陳述完以後,便明白,自個兒怕是會被吉祥哥哥所連累。於是,他便道:
“回殿下,季側夫,奴才還有事稟報。”
“說。”
淩沭二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平安看了吉祥一眼,豁出去道,“啟稟殿下,季側夫,寅時初吉祥哥哥曾離開過一次。”
放在平時,平安斷然不敢這樣指控吉祥,他跟著吉祥伺候女皇陛下,事事都得看吉祥的臉色,吉祥和如意又深得女皇陛下的心。
說白了,吉祥要弄死他,輕而易舉。
但是如今,時候不同了。
若吉祥什麼也沒做,那也無妨,他隻是為了保命,事後再跟吉祥低頭認錯便是。但若吉祥真有什麼……那這就是他的機會!
因為,吉祥不下,他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淩沭看向吉祥,“他說的可屬實?”
吉祥低頭,“……是。”
“那你去哪兒了?”
“奴才……”吉祥道,“奴才隻是去了茅廁。”
他低著頭,讓人看不見表情,淩沭凝神認真起來,“抬起頭來。”
吉祥緩緩抬頭,模樣周正,相貌還不錯。
“誰能證明你去了茅廁?”
“沒,沒有人,”吉祥有些愁容,“回殿下,奴才是一個人去的。”
季琉末手指點著扶手,看著吉祥。
吉祥想了想,又忙道,“殿下明鑒,奴才沒有下毒,奴才端茶進去後,是經五王女殿下親自驗過的,茶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是五王女驗過的,那等下朝就能驗真假了,淩沭聳聳肩:
“行,那你們先跪著吧,等五王女下朝回來再繼續。”
日頭漸大,曬得慌,淩沭忙牽著季琉末進殿去,他們還沒吃早點,略餓啊。
上頭幽王殿下進去後,吉祥轉頭看著平安,眼神冰冷。平安縮了縮肩膀,假裝沒看到。
沒有一個時辰,大皇女等便下朝了,女皇陛下又中毒,此等大事,所有王女自然都來了。
六王女一臉懊悔,昨兒明明是她守夜的,女皇陛下在她守夜的時候出事,盡管後來是五王姐替的她,但她的愧疚感並不減少。
同大皇女彙報了一下審問的進度,淩沭就拉過六王女,小聲詢問:
“六姐,我聽說六姐夫病了,怎麼樣,可嚴重?”
能讓六王女丟下女皇陛下,想來應該病得挺嚴重的。
六王女果然眼中帶愁,“也不知是怎麼個回事,子冉這病來得匆忙,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大概是天氣太熱,受不住。”
“這麼奇怪?”淩沭不解,“六姐夫平時身體好嗎?”
“雖不說常跑常跳,但也是鮮少生病的,”六王女蹙眉,“子冉雖文弱些,但頭疼腦熱卻不常有,身子尚可。這次的病,實在突然了點,可能是天氣驟熱,不適應吧。”
六王女有多疼愛自家正夫,那是人人皆知,不過是一個天氣變熱不適應,便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