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熱鬧著，淩沭回來了，一見這場景便知是柳氏坐不住來找事來了。
見她過來，柳氏眼睛一亮，也才發現季琉末的侍男原來剛剛一直不在！
他去做什麼了！這是重點！
果然季側夫來者不善，定然是得了幽王殿下指使的！
“喲，這位小哥怎麼還蒙著臉，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請大夫？”
柳氏一副關心的模樣，渾然忘了他還在和尹又安戰鬥的事實。
臉皮不是一般厚。
淩沭理都不理他，直接站到季琉末身後。
尹又安實在是對柳氏厭惡極了，越來越替死去的公爹不值。
“真是掃興，”季琉末低頭甩了甩自衣袖，“聊得好好的，偏冒出這麼些倒胃口的人來，算了，今日不如先到這兒吧。子冉，咱們改日再來？”
“好。”舒子冉毫不猶豫點頭。
尹又安滿目歉意，自己沒有招待好他們，被這些個閑雜人攪了，也不敢留他們，隻說改日再約，起身親自送人出去。
幾對主仆華麗麗離開，下人們也各自躲了去，壓根沒人理柳氏主仆。
“今日是我招待不周，改日定當上門賠禮道歉。”尹又安鄭重地給二人行了一禮，舒子冉忙將他扶住，“不關你的事，那柳氏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都看得清楚，你平日定然也受了不少委屈，自個兒要多加小心。”
“這倒還好，子冉勿擔心，多少我還占著嫡少夫郎的身份，他到底不敢把我怎麼樣。”
三人相互告別，一上自家馬車，幽王殿下就扯了麵紗，拿在手裏當扇子甩。
季琉末拿出她的寒玉扇，打開為她扇風，“怎麼樣，可有發現？”
一股清涼的風迎麵而來，淩沭舒服地吐了一口長氣，道，“當然，你猜我探尋到什麼程度了？”
季琉末無奈一笑，雖然她去了不過半個時辰，最多就是在書房轉了幾圈，走好了地形，熟悉了環境，但是他對他家幽王殿下這方麵的天賦還是蠻有信心的:
“找到賬本了？”
“猜這麼準？！”
琉末不愧是琉末。
“你猜怎麼著，她竟然把賬本藏在地磚下頭，還包了個相當相當大的馬甲……”
淩沭講起她在潘侍郎書房的發現，說到賬本那層做掩護的書皮，‘嘖嘖’聲連連。
“……這個潘侍郎，比起孫自芳真是太機智了，而且前幾頁還真是春|宮圖，畫得栩栩如生，要不是我玩過這種把戲，就讓她給混過去了。”
季琉末來了興致，“你還玩過這招？”
淩沭一高興就說漏嘴了，“可不是，讀書那會兒，為了看課外書，好多同學都這樣……”
“同學？是什麼？”季琉末不懂。
“就是同窗。”
“同窗，你有？”
淩沭這才愣住，是啊，她哪兒來的同窗！也沒去過書院，就是跟六王女一起上過一陣子課，出宮後有翰林院的大臣專門來給她上課，可她連一個伴讀都沒有，哪裏來的同窗？
淩沭撓撓頭，做出謊言被戳穿的表情，“好吧，都是我自己不愛讀書，想了這麼個法子在先生教學的時候偷看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