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剛想張嘴便對上秦蕭晗那涼嗖嗖的眼神,不知怎的大腦突然開竅了一般。若是承認了此人與自己有關不就給她借口介入府裏的事嗎?絕對不行!
到嘴邊的話突然一轉,梁氏笑著開口
“自然不是,我身邊的丫鬟都忙著幫你準備東西,我便讓他們找個人去叫你,誰知……”
梁氏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慚愧的表情,將米兒喊了進來。又當著秦蕭晗的麵將米兒罵了一頓。從頭到尾秦蕭晗都沒開口,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梁氏和那侍女。眼看著過了半個時辰,梁氏還沒有停下的打算,秦蕭晗終於不耐煩的打斷喋喋不休的梁氏。
“嬸嬸,我並不想聽你是如何訓誡下人的。隻是這下人實在不像話,畢竟秦家的名聲十分重要,若是嬸嬸管不了這些刁奴我代勞即可。”
說著秦蕭晗站起身撣了撣衣服,將帕子塞回袖子裏。看到那副淡然的模樣梁氏氣的抓狂,對方馬上就要走出門了,梁氏也顧不上許多張嘴就喊
“你不想知道你被許給了誰嗎?”
秦蕭晗腳步一頓,抬手摒退秦玉他們,淡定的轉過身對梁氏一笑。
“不想。”
梁氏氣結,拿起茶碗就丟了出去。精致的瓷器在腳邊炸開。秦蕭晗不為所動,轉身離開。無論梁氏如何大喊都不理會。
“秦蕭晗,你會後悔的!”
梁氏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念叨著。
秦蕭晗走在花園的小路上,秦玉帶著那個下人默默的跟在身後。
那張婚書果然在梁氏手裏,不過用這種事來威脅自己,她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秦蕭晗回到院子裏的時候裏麵正亂成一團,據說是院子裏進了野貓,從廚房偷了一條魚。
“丟條魚而已,犯得著這樣大張旗鼓的嗎?”
徐樞坐在一邊抿著茶水,眼裏晦暗不明。到最後還是沒人抓住那隻該死的貓。秦蕭晗也並不在意,反正本來她也不愛吃魚。
晚膳安若潛做的十分豐富,秦蕭晗坐在主位上,一邊坐著徐樞另一邊坐著梁氏母子三人。安若潛恭敬的站在一邊講解著食材,秦蕭晗十分喜歡這種氣氛。
小時候娘親和爹爹總是和自己一起吃飯,雖然隻是些粗茶淡飯,娘親也總為銀錢發愁。那時候桌上有點肉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情,若是……
若是我不是秦家人,若爹爹不是戶部主事,若爹爹不去公幹。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被迫麵對這些……
“姐姐?安先生說這道菜叫叫花雞呢!難道這雞也是叫花子嗎?”
天寶的聲音成功的拉回了秦蕭晗的注意,摸著天寶的腦袋秦蕭晗笑了笑,想那麼多做什麼呢?總要麵對的不是嗎?
“今日就說到這吧,再說下去小姐該覺得我囉嗦了。”
秦蕭晗對安若潛點了點頭。對方行了一禮便瀟灑的離開了。其實秦蕭晗十分欣賞安若潛,他的身上有一份超脫世俗的清新之感,若不是親口嚐到對方做的菜,秦蕭晗估計永遠不會相信他是個廚子,而且是個十分優秀的廚子。不自覺的讓人想到那個送他來的男人,溫柔,沉穩,瀟灑……
啊啊啊啊!想什麼呢!秦蕭晗紅著臉搖了搖頭。
或許是想開了,或許是飯菜出乎意料的美味,秦蕭晗多吃了兩碗飯,一邊的秦玉驚的下巴都要掉了。秦蕭晗本人卻沒什麼自覺,結束了晚膳來不及沐浴便睡下了。
淩九躺在樹幹上望著星空發呆,布卿坐在房頂上思索著什麼。夜裏的將軍府十分安靜,微風帶動著樹葉發出颯颯的聲音。淩九動了動身體看向布卿的方向
“當時我不在,你可看到了什麼?”
布卿皺著眉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被另一邊絆住了。按理說那麼多人不可能得手的,此事十分蹊蹺。”
淩九捏著嘴邊的草根久久不語,今日的騷亂並非偶然,小姐被梁氏請了過去,自己跟著。布卿武功不低,隻是被另一個人絆住,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光天化日都敢動手,還真是有恃無恐啊……
兩位侍衛想著白日的種種心煩意亂,此時錦繡苑的梁氏亦是如此。本來是為了將女兒從祠堂裏解救出來,誰知女兒的事還未提便讓那個小賤人趁虛而入,也不知對方會不會借此清理自己的人。那可真真是不妙了,看來那邊要加快速度了,接風宴之前一定要把女兒弄出來,不然宮裏的計劃也沒辦法實施了。
隻要到了接風宴那日,秦蕭晗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梁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夜色微涼,有人熟睡有人失眠,更甚者……所有的陰暗之事都在悄悄地成長著,並且悄無聲息的接近著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