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晗的馬車並未回秦府,而是直接到了大理寺。此刻大理寺已經下職,但是大理寺卿依舊在書房處理卷宗,淩九亮明身份二人被恭敬地請了進去。
大理寺卿孟凡俞以前是個武將,跟著德武帝在沙場征戰過,後來因為舊疾複發而卸甲。但是孟凡俞受德武帝恩惠多年,不想因為舊疾便在家老死,奈何他有個懼內的毛病,孟夫人心疼夫君便央了皇後娘娘,到皇帝那求了個文職回來。大理寺雖說是文職,卻也算不算委屈孟大人。
孟凡俞因是武將出身,身材魁梧氣勢淩厲,在審案時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秦蕭晗剛剛進門便見到案邊正埋頭思索的孟凡俞,孟大人在戰場上練就了一身茶色的皮膚,劍眉緊鎖,似是在為什麼煩惱著。
秦蕭晗碎步上前淺施一禮“見過孟大人。”
孟凡俞一抬頭,見到少女身後的淩九心中了然,隨即抬了抬手。“秦小姐免禮,不知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秦蕭晗站直身體轉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民女是來請大人做主的。”
淩九和孟凡俞均嚇了一跳,緊忙跑了出來剛想伸手去扶少女又頓住了,為難的看了一眼淩九,眼裏滿是無奈。誰知那淩九也跪了下來,孟凡俞氣的直跺腳。
“行了,你先說說何事要我做主。”
剛剛跪的太用力,秦蕭晗暗暗咬牙,好疼。聽到孟凡俞開口便也顧不上膝蓋疼痛將中午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民女昨日剛剛接任家主之位,得知我秦家有一位多年前來投奔的表祖母,那表祖母靠秦家供養多年。孟大人或許有所耳聞,秦家人丁稀少家底薄的很。名女接任家主時一看賬本嚇了一跳,這秦家早已就剩了個空殼子。且那表祖母除了姓氏與我秦家沒有絲毫關係,手裏卻攥著我家的鋪子田地用來供養她和兒子一家。民女與表祖母商量了一番,過幾日宮宴我帶那表祖母的外孫女去宮裏見見世麵,表祖母將鋪子地契歸還,以前的銀錢我也不計較了。”
少女說到這眼圈都紅了,一臉委屈的表情令人憐惜的很。用帕子點了點眼角秦蕭晗繼續說
“表祖母雖年紀大了也是講理的,同意歸還還立下了字據,隻是走時有些氣憤罵了我兩句。誰成想今日上午表祖母的兒子一家跪在我秦府門口哀嚎說我虐待了她的婆母,影響惡劣的很。民女的伯母一開始還同情他們,知道真相後便不再過問了。巡街的士兵還要抓他們坐牢,民女心軟便央了那隊長放過她們,隻是她們走時那一臉怨毒的表情令人心慌的很。民女害怕便想請孟大人替民女做主要回秦家的東西。”
少女聲淚俱下的樣子令孟凡俞的胸口一緊,仔細推敲發現對方的話裏也沒什麼紕漏,便點了點頭。
“好,你這案子本官接了。待明日本官便同你一起去要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