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蕭晗便聽見外頭吵吵鬧鬧的,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便聽見小梁氏叫起,嘴裏嘟囔的兩句也沒在意,直到唐天瑤蹦蹦跳跳的闖進來“小姐!你快出來看看啊,五殿下和六殿下來了!”
聽到五殿下和六殿下的名頭秦蕭晗一驚,翻身便坐了起來。這兩個人怎麼回來?一時間起也不是睡也不是,最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扒了扒亂糟糟的頭發“行了,給我梳妝吧。”唐天瑤清脆的應了一聲關上門,在院裏就喊了起來“娘親,小姐起來了!要梳妝呢!”床上的人捂著臉搖了搖頭,太丟人了……
不過還好那兩個家夥識相的沒有進來,小梁氏帶著興奮過了頭的唐天瑤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秦蕭晗認命的起身梳洗,把雙手按進水盆擦了擦臉上的水剛剛還迷迷糊糊的少女眼神逐漸恢複清明,隨即皺了皺眉“為何五殿下和六殿下會來?”
小梁氏將被子疊好,見秦蕭晗已經坐在了梳妝台前接過唐天瑤手裏的梳子替少女篦頭發。嘴角嗪著笑容緩緩地開口“聽兩位殿下說是來給小姐恭賀喬遷之喜的。”坐在前麵的少女撇了撇嘴打著哈欠“有什麼好恭賀的,不過是終於有個窩了。”
見秦蕭晗滿不在乎的表情小梁氏搖了搖頭滿臉的慈愛之色“小姐過了七夕便十四歲了,同王爺的婚事也該商定一番,這些恭賀宴請之事進了王府之後總會用到的,此時不過是練習罷了。”聽到婚事二字饒是性子清冷如秦蕭晗也紅了臉,支吾著自己才不嫁人。小梁氏知道小姐這是害羞了,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挽了個雙平髻,配上淺粉色的飄帶。耳朵上墜著兩顆飽滿的珍珠,隨著少女的動作轉動著十分俏皮可愛。
等到幾個人收拾的差不多,早膳時間已經過了。其實司泊熠和司泊康來的並不早,隻是小梁氏覺得昨日事情太多哪怕小姐賴會床也無可厚非,誰成想早膳時間剛過便有兩尊大佛上門,無奈隻能將小姐挖了起來。
被打擾了睡眠的少女脾氣有些暴躁,哪怕是施了一點脂粉也擋不住那青黑的眼圈。昨日的事情其實並未放在心上,隻是秦敏複要回來這顆定時炸彈實在惱人的很,自己同這個傳說中的大伯或許在繈褓裏見過一麵,甚至根本就沒見過。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女一直有隔閡,以至於十三年不曾回家,但是誰能保證不會為了麵子或者別的什麼幫自己的女兒出頭啊?更何況鬼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這種感覺就像用一根細線在頭上懸了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見秦蕭晗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以及那脂粉都該不住的黑眼圈二人皆是一愣,司泊熠皺著眉開口“怎麼弄得如此狼狽?”聽到司泊熠的聲音少女有些心虛,畢竟上次才不歡而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秦蕭晗低著頭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腰帶上的花紋,對司泊熠的問題也是隨意含糊著。秦玉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斟好茶水便悄悄地退到了角落裏,這下人不好當啊……
低頭太久有些累,秦蕭晗直起身子伸手向茶杯摸去,一伸胳膊便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司泊康眼尖,掃了一眼鐲子笑著開口“怎麼幾日不見連情人送的鐲子都有了?”少女下意識的低頭掃一眼鐲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是太後娘娘賜的。”
聽到司泊康說情人二字的時候司泊熠臉色一變,握著茶杯的手也緊了兩分。自從上次二人不歡而散之後司泊熠都躲在軍營裏,一進宮孔貴妃便逼著自己看畫像,前兩日的宮宴若不是因故取消了自己也打算提前退席的。據司泊康說孔貴妃攛掇著皇後娘娘給二人辦相親宴,嚇得兄弟二人在襄王府一直躲到宴會差不多開始才想著動身,誰成想剛走到一半便接到了宴會取消的消息。雖然出了事很是麻煩,但是宴會取消確實令二人都鬆了一口氣。
那日之後司泊熠便又躲到了京郊的大營裏,每日除了練兵和訓練便是坐在帳篷裏發呆。守著大營的事德武帝當年的部下,和孟凡俞張楓他們一起上過戰場,隻是年紀要小一些。東大營的守將姓成,不到而立之年。德武帝登基之後打過幾場仗便被分到了東大營,上一次出征便是跟隨司泊熠平東界之亂。早幾年成了親,隻是同妻子聚少離多便沒什麼機會留下子嗣。本來司泊熠呆在東大營成將軍打算回家同妻子小聚一番,隻是見司泊熠精神頭不大對,便留了下來。
那一日訓練結束的早,司泊熠照常回到營帳裏發呆。自從重返東大營開始司泊熠每日都會在晚膳時分回到營帳裏,吃食送進去往往也隻是動了一點便送了出來,有事去找守帳的士兵也說五殿下交代自己要早睡任何人不準打攪。一日兩日直到軍營裏這群大老粗都發現這五殿下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日。成將軍終於忍無可忍帶著兩壇救闖進了營帳,司泊熠正坐在書案前發呆,滿臉憔悴之色。成將軍把酒壇往座子上一丟“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