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兩個小廝嚇了一跳,以前梁府都是公子,哪怕姨娘也不會蠢道擅闖書房。沒想到這小姐剛來第二日就鬧了這麼一出,見兩個小廝有些遲疑梁洛溪一矮身便闖了進來,直直的奔向千嬈的方向。
兩個小廝想要攔,千嬈擺了擺手道:“去請幾位少爺,再把內院的何管事找來。”兩個小廝領命就往外跑,千嬈轉身把房門關上,徑直往院子裏的石桌旁走。梁洛溪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對方的臉,此時根本顧不上想為何要請幾位公子來。
平時這個時間千嬈都會在花園的亭子裏曬太陽,有人說午後的陽光毒辣,千嬈卻十分喜歡這種被沐浴或者淨化的感覺。好像陽光能夠驅散心中所有的黑暗一樣,此時也顧不上毒辣的太陽,梁洛溪坐在千嬈的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臉:“千嬈……”
男人微微皺眉:“小姐,我昨日說過了,你叫我的名字不合規矩。”梁洛溪一聽就不樂意了,嗓門也高了幾分:“你還真以為可以當我的嫡母嗎?你是個男人記得嗎?男人就該和女子成婚,你這幅樣子和變態有什麼分別?”
最後一句話清楚地落到了梁弘佑的耳朵裏,小廝剛跑到花園就撞見了在曬太陽的大公子,簡單交代了兩句就跑走了。一聽千嬈出了事男人顧不上許多直接就跑了過來,剛到門口就清楚的聽到庶妹的一番話,拳頭緊緊地纂了起來。
穿過院門幾步上前狠狠地甩了梁洛溪一個巴掌怒吼道:“小小年紀跟誰學的這些渾話?誰讓你進書房的?這是京城不是梁州!”正在氣頭上的梁弘佑紅著眼睛如惡魔一般,手也不自覺攔住了千嬈的肩膀。
千嬈冷著臉不動聲色的把肩膀上的手拂下去,掃了一眼站在院外的幾個公子和何氏歎了口氣:“小姐今日實在胡鬧,你罵我也就算了,擅闖書房可是大罪……何氏!”
聽到千嬈喊自己何氏戰戰兢兢的上前:“是,千嬈公子。梁府有規定,擅闖書房著由老爺親自發落。”
和梁洛溪一起來的兩個庶子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看了一眼眼睛通紅的梁弘佑和一副幸災樂禍的梁宏毅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裏是京城,每個人都有拿捏自己的權利還是小心為上吧。
此時梁洛溪終於回過神,委委屈屈的看向千嬈:“我不過喜歡你罷了,為何要如此對我?難道我不比爹爹年輕不比爹爹美貌嗎?難道隻因為我是女子?”這話一出連梁宏毅都驚掉了下巴,這個小妹還真是膽子大,居然敢跟爹爹搶男人。
千嬈第二次被羞辱已經有些惱怒,冷著臉掃了一圈眾人,最後看向梁弘佑:“大公子,雖然我名義上是你們的庶母,卻自認為不足以管教你們。小姐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要不是我臉皮厚此刻早就羞憤自殺了,此事就交給你解決了,告辭。”
梁弘佑看著千嬈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冷著臉看向梁洛溪一揮手:“把小姐送到院子裏關起來,等父親回來再發落。”何氏招來兩個婆子把梁洛溪堵上嘴連拖帶拽的弄走了。轉身看了一眼三個弟弟梁弘佑冷聲道:“家有家規,若是不想犯錯就規行矩步一點,莫要生了那不該有的心思!”
也不看三人的反應,梁弘佑轉身就往回走。兩個小廝鬆了一口氣繼續守門,心裏為梁洛溪默哀了一會。
在外麵混了半宿的梁建興當然對府裏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半夜醉醺醺的回來也沒人敢去觸老爺的眉頭。第二日一大早千嬈就跑到書房去折騰,也不管梁建興醒了沒有,好像故意的一般,把書架上的書籍弄得亂七八糟的,每隔一會書房裏都會傳來一陣響動。
兩個小廝守在門口叫苦不迭,日上三竿的時候梁建興才起床,聽說千嬈公子在書房發脾氣連早膳都來不及用就衝了過去。進門一看才鬆了口氣,雖然說是發脾氣倒還是挺有分寸的,隻有架子上的書亂了一點,其他的都沒動。
美人還是乖乖地躺在榻上,身邊散落了幾本平時看的遊記,連眼神都沒分給門口的男人。梁建興知道這是還沒消氣,便滿臉堆笑的蹭了過去:“千嬈?還生為夫的氣呢?”看了一眼獻媚的男人千嬈歎了口氣:“先去用早膳吧,事情回來再說。”
見美人還關心自己梁建興別提多高興了,痛快的應了轉身快步往回走。
聽腳步聲越來越遠榻上的美人快速起身跑到機關旁,哢噠一聲,牆上的掛軸後麵出現一個洞。小心翼翼的檢查過沒有機關後千嬈小心的翻了一遍,裏麵的內容實在令人心驚。除了三本賬冊之外還有官員賄賂的名單,以及買官的名冊還有欽州案失蹤官員的去向以及與落花閣的生意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