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晗這三日可以說是忙的昏天黑地,除了將軍府和郡主府兩邊的事情要交代,李夢娘也趕在出發前的前一天跑了過來。秦蕭晗正在屋子裏研究天啟的地圖,門房來報李夢娘來了。
“請李小姐進來。”門房下去沒多久房門一開李夢娘帶著廖柯兒就邁了進來,抖掉身上的雪對著少女一笑李夢娘開口:“今兒來一是給你送行,二是給你些提點。”對於李夢娘少女還是信得過的,眼神從廖柯兒身上轉了一圈才開口:“你也是來送行的?”
對於秦蕭晗的語氣十分不滿,廖柯兒冷哼一聲:“自然是怕你死在外麵,不然我找誰幫忙去?”李夢娘見兩個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搖了搖頭,明明擔心的很就是嘴上不饒人,見吵得差不多了才勸阻道:“好了好了,說正事吧。”
廖柯兒翻了個白眼從懷裏掏出一顆珠子遞過去,眼睛盯著窗外小聲嘟囔道:“這是皇後娘娘賞的,有特殊的香味,隻要帶著無論在哪丟了都能被獵犬找到。還驅蚊觸手生溫,放在脖子或者手腕上能不讓你凍死。”
秦蕭晗也不客氣,直接把珠子攥在手裏到了聲謝:“嗯,我會平安會來的,到時候你要給我生個侄子玩兒才是。”廖柯兒臉上一紅小聲道:“瞎說什麼呢!小小年紀不知羞。”隨即便坐在一邊不肯吭聲了。
李夢娘暗歎這對冤家,搖了搖頭便一臉正經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這次出征你帶著天寶或者天瑤。”秦蕭晗一愣,隨即看了一眼門外小聲道:“為何?”李夢娘卻搖了搖頭,不知是不能說還是她也不知道。
三人在房間了談了一個多時辰李夢娘才帶著廖柯兒依依不舍的往外走,秦蕭晗在房裏枯坐了一會把天寶叫了進來。將近一年未見這小子已經長高了不少,周身的氣質也沉穩了許多。秦蕭晗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想跟姐姐去打仗嗎?”
唐天寶眼睛一亮,激動地一直點頭。雖然不明白李夢娘為什麼要讓自己帶上天瑤和天寶,但是保險起見她還是想帶上一個。天瑤時女孩子天寒地凍的又是在大營裏實在不便,天寶雖然還小但總歸成熟了許多,讓他曆練曆練也好。
晚餐時間小梁氏一直心神不寧的盯著秦蕭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少女歎了口氣:“梁姨,有話就直說吧。”話音一落小梁氏立刻就哭了出來:“小姐,天寶是我的命根子,戰場上刀槍無眼……您……”
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少女皺著眉思考了一會淡淡道:“梁姨,我知道您怎麼想的,隻不過天寶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小梁氏沒吭聲,神色卻有些怨懟。一邊是對好朋友的信任,一邊是親人的職責。
難得的,秦蕭晗失眠了……
第二日一早秦蕭晗答應將天寶留下來,掃了一眼梁氏高興的臉沉默的上了馬車。天啟十分難得的初五便停了學,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每個人都說這是吉兆,預示著天啟能夠得勝歸來。
大皇子和三皇子在城門口舉行了誓師大會,司逸禎平靜的喝下酒一摔酒杯:“出發!”
波瀾壯闊的吼聲震耳欲聾,坐在馬車裏的秦蕭晗聽著都有些熱血沸騰。告別了親人將士們都挺著胸膛往邊關進發,司逸禎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一輛小巧的馬車。秦蕭晗窩在馬車裏不時往外張望著,突然隔間裏發出一聲響動。
少女立刻坐起身體握緊手爐,想著一有歹人出來就砸他個頭破血流。誰知響了兩下之後隔間裏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姐姐?姐姐?”秦蕭晗一驚,這不是天寶的聲音嗎?少女立刻上前把隔間打開,裏麵天寶縮成一小團對著少女甜甜一笑:“嘿嘿……姐姐我來了。”
秦蕭晗鬆了一口氣把小家夥拉出來:“你怎麼偷跑出來了?萬一梁姨知道了非急死不可!”心虛的摸了摸腦袋天寶小聲道:“姐姐別急,我給娘親留了紙條。那日李姐姐的話我都聽到了,帶我去對天啟有利怎能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大事呢?”
見這小家夥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秦蕭晗也笑開了,司逸禎對這個小家夥不請自來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雖然大雪已停怎麼說也還是冬天,軍隊順著京城一路向北,走了足足三個月才到北涼和天啟的邊界。這裏地廣人稀,過了界碑就是茫茫草原。司逸禎下令在洛水城外紮寨。
修整了兩日之後同遊牧部落正式宣戰,因為天啟軍不熟悉地形,這場仗打的十分辛苦。最後一次戰役司逸禎帶著秦蕭晗撤退,本想著從草原借路繞到涅瑤去,誰成想軍中出了細作司逸禎和秦蕭晗同軍隊走散在茫茫草原之中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