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的歌聲時,被她的歌聲深深震憾了他的心,他從窗戶縫隙向裏麵看去,卻看不到她的影子,因為床簾拉得實實的。
她想家了?不然為什麼會唱著這種歌?她又是哪裏人?這樣的歌曲他從未聽過!
他忽然想起,當時在山腳下看到昏迷不醒的她時,她衣著古怪,頭發沒有一絲飾帶,和中原人完全不同。
難道就如她唱的,她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裏了?
他輕輕地搖搖頭,歎了口氣,白天自己太衝動了,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讓她害怕了。她真的那麼想家了,就讓她回家吧,再說,她留在這裏幫不了什麼忙。一個女子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裏生活,是挺寂寞和孤單的。
“王爺。”不知什麼時候青姨已來到他身後,輕輕地喚了他一聲,裏麵,李思兒反複唱著她的歌。
舒文回過頭看看青姨,示意她不要出聲,兩人靜靜地站在窗戶前聽著裏麵悲傷的歌聲,兩人表情都顯得沉重。
舒文走在曲廊上,青姨跟在後麵。月光照著他憂愁沉思的俊臉,跟之前那個冷麵王爺完全不像一個人。
“明天找個馬夫把她送回家吧。”舒文悠悠地說著。
青姨愕然,問:“王爺要做得那麼絕嗎?她還是個小女孩,做錯事是難免的何必把她送回去呢?”語氣有點不悅。
舒文不解,回過頭看了一眼青姨,皺著劍眉問:“你難道聽不出來,她是借歌施情嗎?她想家,很想她的家,居然那麼想家,就把她送回去,我總感覺她不是這裏的人,或許這時適合她生活。”
“她確實不是這裏的人,她也是想家了,可是王爺萬萬不可把她送回去,如果把她送回去那就等於把她的一生都埋葬了。”青姨說得很心切。
“為何?”舒文大愕,對她的身世深感好奇。
“哎。”青姨歎了口氣,心疼地說:“她跟我說過,她家鄉環境非常惡劣,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孤苦伶丁地活著,家人早離開世上了。在家鄉有一個老流氓非要娶她為小妾,她是逃命才來到杭州的。半路又餓又累幸好被王爺所救,現在王爺要把她送回去不就是等於把她的一生都埋葬了嗎?再說,靜心府王爺不是常來住,那麼大的房子容不下她嗎?”
舒文聽後驚得為之一顫,突然那雙驚恐無助的雙眼又再次浮現在他眼前,他走到亭子坐了下來,青姨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寬大結實的背景,那麼多年了,他依然沒變。
“王爺,今天你下手也太重了,洗澡時,奴婢發現她脖子都紅腫了。說句實話,諾清都走了那麼久了,她要是回來的話早就回來了,王爺何必那麼癡情呢?桂花鏈放著也沒人戴,思兒隻是好奇才碰它的,你又何苦對她那麼殘忍?”青姨望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
此時,舒文顯得很冷靜,雙眼看著前方的一棵桂花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飄逸的身影。
青姨說得沒錯,三年了,如果她回來的話早就回來的。為了她,他一直保留著這座大院,為了她,宮中妃子沒一個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諾清,你現在在哪裏,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他在心裏默問,可沒人回答他。
“王爺,明天你就要回宮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看著沉默的他,青姨忍不住打破這片沉寂。一陣涼風拂麵而過,吹得人心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