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虹霽雨,淨秋空,山染修眉新綠。
清晨,微涼的雨絲層層落在地麵。
坐落在陽明山住宅區上,傲視無雙的二層歐式華麗的大宅,規劃著遊泳池,網球場,小型高爾夫球場,其中還有美麗的薔薇花園。
這是台灣鍾氏企業董事長鍾威在幾十年前請人建造的房子,它的外觀就像一座小美麗的城堡。
他希望在這座城堡裏享受一切,希望在這座城堡得到一切,而這座美麗的城堡也確實令人忍不住幻想,幻想這裏應該會住著幸福的國王跟往後,還有幸福的公主,幸福的王子,幸福的小公主,幸福的小王子。
但人世間的事,往往總是充滿這奇妙。鍾威的期望,在這二十年來一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願望,而鍾家也是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團圓。
這座城堡仿佛受到了詛咒一樣,正在漸漸的成為孤堡,成為冰冷的地窖。
一生享盡榮華富貴的鍾威,七十來歲的人了,卻仍是有滿心的憂慮。他的願望此生真能實現嗎?
對於大兒子來說,他向來兢兢業業,但為人又太過沉默寡言,有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值得高興的是,他卻給他鍾家生了一男一女的孫子孫女,他很欣慰,也很滿足。
對於已經魂歸西方的二兒子來說,他心中滿是愧疚,至今也無法原諒自己當年犯下的種種錯誤,鍾磊那小子的性格又是標準的遺傳他父親,當年他一氣之下將他送去大陸,結果他就再也沒有踏過台灣這片土地,似乎在發誓永生永世不在與他有任何關係。後來得知他居然獨自靠著父母留下來產業,將大陸的鍾氏經營的井井有條像模像樣,成為了壟斷大陸市場的王者,這並不簡單,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非常了不起,非常值得他驕傲的孫子,但他也知道,這小子大概恨透了他,所以永遠都不打算回來了。
他的兩個女兒也都早已長大成人,早就過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卻仍沒有結婚的念頭,這令他更是急躁不安。
在這重重隱患,重重遺憾之下,他不免擔憂自己龐大的遺產日後該如何分配。
他向上天祈禱,隻希望能在自己離世之前,看到自己的兒女都能順利結婚,幸福美滿,而鍾磊那小子也能回到台灣與他這個爺爺團聚就於願足矣。
“老爺子。您的電話。”袁嫂舉著無線電話走來,打斷了鍾威的冥想。
接過電話,鍾威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令人振奮:“老許!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是不是‘那小子’出了什麼事?大陸鍾氏的問題是否都以解決?”
“老太爺您敬請放心,鍾磊一切都好。他現在已經到了台灣。”電話裏許律躍的聲音傳來。
“什麼?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起先,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因為什麼,少爺隻是走的很匆忙,今天早上我派人去人事部問過,原來是台灣客戶要求少爺親自接見,結果少爺沒去,去的反而是總經理周天明跟少爺身邊新來的秘書。”
“你說什麼?‘那小子’竟然有秘書了?”
“那個女孩長得很漂亮,是少爺親自認命的。坦白說,少爺這次去台灣的目的,恐怕就是因為她。”
“老許,你這話什麼意思?”鍾威疑惑道。
“老天爺,少爺好像對那個丫頭有意思。但那個丫頭自從來公司之後沒少惹過事,害的少爺又是被綁架,又是差點被坎手的,家事很不清白。我擔心這事如果繼續放任不管,那丫頭以後一定會傷到少爺。老太爺,我安排蔣家的千金蔣玉菡陪同少爺一起去台灣,不管怎麼樣,少爺不能跟這個丫頭在一起。”
許律躍的話確實叫鍾威說不出的驚訝,又是心驚,又是膽戰,他一個老人家能承受的住一點都不容易。他果然是遺傳到他父親的性格了,他們就是不喜歡規規矩矩的大小姐。曾經,悲劇已經釀成過一次,那麼這次,他是否還要繼續?“老許,這件事先不要動聲色,我自然會處理,有問題的話,我會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