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磊一把將肚子戀拉近懷裏像是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保住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伸手順著她散落的發絲,掬取她俏麗的嬌顏,眼光不自覺地追隨她生動的麵孔,閃著深藏的灼灼;在這仲夏時分,在滿天星鬥的夜晚,她化成夜的女神,一寸一寸地入侵他的心,蠱惑著他不曾為誰開啟的心扉。他沉默著,領受心頭的悸動。
而他也一樣依偎在他懷裏,她安慰著說:“你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夢?”
“我隻想出去走走。”鍾磊什麼也沒說,他不想在她麵前展現出絲毫怯懦。
“恩,我們走,我們馬上就走。”
外麵的陽光很刺眼,冬日的陽光總是如此。肚子戀扶著鍾磊散步在鍾家的庭院裏,不遠處的樹上傳來了鳥兒的陣陣叫聲,叫的人整個都精神起來了,它們是如此的歡樂。
但對鍾磊來說這卻沒有這麼好聽,外麵的世界現在對他來說已經非常的陌生了,他甚至不太記得那些鳥的羽毛是什麼顏色的,該死的!他已經漸漸失去分辨顏色的感官了。
所以這些鳥的歡樂叫聲聽在他的耳朵裏這就好象在諷刺他是個瞎子一樣,這些聲音嘰嘰喳喳的聽的他幾乎瘋狂。
突然,一聲暴怒的吼叫響在庭院裏:“把這些煩人的鳥都趕走。”
他的聲音嚇了杜子戀一跳,她本來以為從房間裏出來他的心情會好一點,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發這麼大脾氣。
“你怎麼了?我覺得你應該多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這樣對會對你的情況有幫助。”
“幫助?什麼幫助?你肯定了我的眼睛不會好起來了是不是?”
天,他在說什麼?他簡直在無理取鬧。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能冤枉我。”
“冤枉你?冤枉你在諷刺我嗎?”
他的話夾在很大的怒氣,好像在對她發脾氣,她有些措手不及,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知道自從他失明之後,眼睛就成了他的死穴,他最在意也最在乎的就是別人說他是個盲人,但不管怎麼說,他從來沒對她發過脾氣。
這實在令她覺得莫名其妙:
“你不可理喻,我不想跟你說了。”
“杜子戀!”鍾磊在她離去之前,趁機牢牢的捉住了她的手“你敢走試試看。”
“我為什麼不敢?”她的話音剛落,一個吻就吸了過來,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摸了上她的臉,以至於讓他有機會尋著方向襲擊她。“如果你離開我,我一定會發瘋,沒有你的世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你呢?你就這麼討厭我這個瞎子嗎?”
他好記得那個夢,他身邊沒有任何人,連她也消失不見,恐懼不是因為在黑暗中的孤身,而是因為她不見了,他找不到也尋不著,這麼可怕的事她怎麼能在讓他承受?!
阿嚏……
沒想到鍾磊的深情換來的竟然是一聲響徹天際的噴嚏聲。
“該死,你感冒了?幹嘛不多穿些衣服?”這聲噴嚏讓鍾磊再也顧不上去理其他的事,他摸了摸她的衣服,知道她穿著很薄的外套。“你是笨蛋嗎?”已經是冬天了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嗎?她怎麼可以穿這麼少?“我現在不想散步了,現在馬上回房間給我躺著。”
他對她的緊張卻令杜子戀忍不住大笑:
“拜托,不過是一個噴嚏而已,你以為我的身子那麼嬌弱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強壯的都可以去田地裏幹活。”
他真是要捂頭了:
“什麼下地?我命令你馬上回房間。”他的聲音甚是嚴厲,如果不是因為他什麼都看不見,他會親自抱她會房間。
“我不要,你能怎麼樣?”杜子戀不屑的說。
鍾磊自然已經熟悉家中的路,猛的拉著杜子戀進了客廳然後喚著下人取來毛毯,直接霈在她的身上。。
攤開一塊毛毯時,他道:“過來。”
她乖乖地抱過去,躺在布墊上頭,讓他可以為她蓋上毛毯。難得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她相信他看不到她臉紅,卻懷疑自己如擂鼓的心跳早已出賣了她的羞怯。
鍾磊笑了出來,沒有出聲,也來不及隱藏,給杜子戀看個正著,她訝異地盯著他麵孔,哇!他……他笑了!
“笑什麼?你牙齒白啊?”她呆呆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