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考慮清楚。”鍾磊打量著他,嚴威在表象上看去是十分斯文的人,但眼中卻透著一股堅決,擁有這種眼神的惡人,不會被輕易左右!但他也有會想輕易放棄的理由,他做不到就這麼將心愛的女人送給他,如果守護她是他必須做的事,那麼他無法接受這個女人就這麼輕易的把他從她記憶中挖走,所以他的眼神是野性的:“你知道我並沒有惡意,也並不是要跟你簽什麼不平等條約,這隻是我們之間的君子之約。”
“你的眼睛——”嚴威一愣,忽然感受到鍾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冷,殘酷,充滿了野心,像是看待獵物一樣目光,他在注視他?還是隻是他的錯覺?一刹那,他感覺他不是一個失明的人:“你能看見了?!”
鍾磊沉了一口氣,強忍住自己的脾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並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君子之約必須是遵從在一定原則上的,他必須表現出他的誠意:
“是,就在剛剛我不小心滾下樓梯,然後我的眼睛就忽然好了。但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新婚妻子。”
“你連自己的新婚妻子都要欺騙,可見你的人品並不好,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在繼續跟你談下去。”嚴威實在不想再繼續下去,直接岔開話題,掉頭轉身想著快些離去,然後卻被鍾磊留住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答應我?”
“我不需要答應你什麼,你所有的條件跟要求都我必須做的。”
“我知道那都是你該做的,可我告訴你,我也有我該做的,如果你不遵守遊戲規則,我隻能對付你。”
“對付?你的強占欲是不是太強了?我告訴你,小戀不是你的玩物,我也不是。”
“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我的玩物,我隻需要一年的時間。”
冷靜下來,嚴威問道:“為什麼?”
身為男人他當然明白,如果不愛了,那麼就是不愛了,根本用不著來什麼一年之約,如果是這樣,那麼他——還愛著她。隻是為什麼?既然這份感情還存在,他為什麼又要拋棄她去娶另外一個女人?
難道隻是因為孩子嗎?
不對,如果隻是這樣,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的被左右,這個渾身充滿野性味道的男人絕不會被世俗左右。
那麼——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他急於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無法說明白,我隻希望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她,請答應我!”鍾磊第一次對人說請這個字,為了她,他已付出太多心血,無論如何他都心中對她的渴望都允許自己錯過她。
嚴威轉過身,雙眼瞪大的望著他,驚訝於能從這個男人的嘴裏聽到“請”這個字!忽然間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情感,似乎像一條線一樣緊緊的牽連著他跟她,而他——終究隻是個路人嗎?!
“我答應你!”
“謝了。”沉默了好久,鍾磊才再次開口。因為他正看著窗外的女人,看著那一身黑紗禮服的美麗女人,這一生,若不與她相隨,此生隻怕是枉費一場。如果用強硬的手段逼走她身邊所有的男人是不是就可以保證他可以再次擁有她?
如果是這樣,他有跟強盜土匪有什麼區別?如果她知道了以後會怎麼想?
愛上她之後,他開始怕很多東西,怕她的胡思亂想,猜疑誤解,更怕她的心會離開自己。
他現在是所有矛盾的結合體,渾身上下充滿了解不開化不去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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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花怎麼謝了!
大概是前你昨天晚上沒澆水吧,快點把這些話撤下去,讓人看見不好。
婚禮現場的服務員發現布置在花大廳正中央擺的白色玫瑰竟然凋謝了。雖然早已經過了玫瑰的花季,但是這些鮮花都是從溫室中直接移過來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凋謝?這個兆頭一點也不好。
“不用換了。凋謝的不是很厲害,你們去處理其他事。”
沒想到說話的竟然是一襲白紗明豔照人的新娘子,兩個服務生都雙雙楞了片刻,然後立刻點著頭離去。
“花期過了的花,就隻有凋謝的份,沒有人能阻止。”
“花期過了沒關係,隻要根在土裏明年還會再開,花就是花嘛,可惜人隻有一次的機會,如果選擇了,這輩子都是遺憾。”身穿筆挺西服的葉凱帥氣迷人的打斷蔣玉菡的喃喃自語。
蔣玉菡回過頭就看見他:“你來幹什麼?”
葉凱丟過鍾磊交給他的文件:“鍾磊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