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記9(1 / 2)

1995年11月12日晴星期天今天中午村裏的趙叔叔來家裏找爸爸聊天。媽媽去買了幾個菜還有幾瓶啤酒。他們邊吃邊聊。趙叔叔讓哥哥也坐在一起吃飯。哥哥長大了,就可以和家長一起上桌吃飯了。爸爸奶奶媽媽都同意了。吃飯的時候,爸爸說:“我聽說**家的孩子在a城市工作,現在一個月五六百。怎麼掙這麼多?”趙叔叔:“嗯。現在城市發展多快,在城裏麵五六百就算少的。隨便一份工作都要五百以上了。”趙叔叔問哥哥:“路名現在幾年級了?”哥哥:“剛上初二。”趙叔叔:“學習怎麼樣?”爸爸:“學習不成器。”趙叔叔:“孩子學習不行,要早點給孩子做打算。”爸爸:“不行,也出去打工啊。還能做什麼打算,要不然就隻能在家裏種地了。”趙叔叔:“種地能掙到什麼錢。孩子大了,學習不行,還是要讓孩子進城裏麵,留在家裏能有什麼出息?”1996年2月19日晴星期四有幾個鄰居來我家拜年。拜年的時候,鄰居就問我家裏人我和哥哥的成績怎麼樣?我成績還好,拿了獎狀。哥哥的成績不太好,鄰居每次這麼問,哥哥都要說自己成績不好,爸爸媽媽奶奶就說哥哥不成器。爸爸媽媽奶奶****鄰居的時候,好多鄰居也要說自家的孩子學習不成器。為什麼要問這些,說自家孩子成器多傷人。爸爸說:“現在條件好了,孩子學習不行,能出去打工,掙得也不少。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學習不行隻能在家裏種地。”鄰居a:“孩子趕上好時候了,咱那時候沒趕上好時候都窮。現在孩子吃的喝的都不缺。”鄰居b:“有錢的人家,孩子學習不行,家裏人就花錢給孩子買上去。要為孩子多準備些錢,分數不夠拿錢湊,孩子還是能繼續多念幾年。”爸爸:“初中知識都學不了了,花錢買上,孩子不更學不好?”鄰居b:“這不一定,現在孩子不知道學習,過兩年長大了。懂得學習重要了,成績就慢慢上來了,不行,也要讓孩子跟著,不念書有啥出息?”哥哥:“有錢就是好。我們班有個同學,他哥學習就很不好。他爸給他花錢買上去,現在就在縣裏的最好高中上學。”爸爸生氣了:“低年級的東西都學不好,高年級的怎麼學?花錢去念,孩子最後還是啥都學不到,這不是在白花錢嗎,純粹在犯迂。”鄰居b:“孩子現在學習不好,換個環境就好了。**家孩子,在**學校學習的時候,成績就不好,花了點錢換了一個學校,成績就上來了。”爸爸:“學習行不行,還能跟環境有關係?肯定是轉學到一個人少的學校,原來在五十人的班級,考個三十名,後來到了一個二十人的學校,考個十來名,成績能叫上去了?家長迂笨。”鄰居b:“別人轉的這個新學校,一個班裏人也不少。”爸爸:“家裏頭有錢沒處花,花了又不能說自己白花了。肯定是麵子上過不去,說謊話騙人。在哪個環境中,不都是讀一樣的書,全國書都是一樣的。在這裏讀就不行,換個地方就行了?千萬別聽別人胡說,花冤枉錢。”鄰居a:“盡量還是讓孩子跟著上學,現在孩子這麼小,就讓他回家種地嗎?**家孩子也是不大,不想念書了,就一直在家待著。讓他去種幾天地,幹不了,整天在家玩。”爸爸:“不一定非要回家種地。可以讓他們去外麵闖蕩闖蕩,去城裏麵打工多好。孩子還這麼小,非要孩子在家種地,這不是毀了孩子一輩子嗎,還能有這樣的家長。對孩子太不負責任了。”……不知道誰說的對,如果我有錢,我就給哥哥換個學校,看看換學校行不行,這樣才知道到底誰說的對。1996年3月25日晴星期一吃了,晚飯,我和哥哥把桌子擦幹淨,準備寫作業了。哥哥書本好多,拿出來把桌子都占了,我的書要圈起來才能放開。我把書往哥哥那邊推了一下。哥哥:“你推我書幹什麼。”我:“你把桌子都占了,我書放不開。桌子一人一半。”哥哥:“我書多,多占一點怎麼了?”我:“不行,桌子一人一半。”哥哥把書往我這邊推,我就把書給他退回去。媽媽生氣了,大聲說哥哥:“路名,你要坐什麼?就知道欺負你弟弟,作業一門課一門課的做。一下子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讓你弟弟書往哪放?先收起沒用的。”哥哥:“我不收。收起來再拿出來多麻煩,你明天給我買一個書桌。同學都有自己的書桌,我每天還要用飯桌寫字。”媽媽:“飯桌哪裏不好了,有桌子寫字不就行,還非要買個書桌。”爸爸對媽媽說:“讓他們兩個分開不就行了。”爸爸把一張大椅子搬來,放在屋子中央。又拿來一個小凳子放在大姨子旁,對哥哥說:“路名,在這張椅子上寫。沒用的書,先放在桌子上,用的書就放在這椅子上。”哥哥把作業拿到椅子上開始寫,寫了沒很多,筆把本子戳穿了。因為椅子上有條裂縫,寫到裂縫上麵,筆就把本子戳穿了。哥哥:“給我買張書桌,這個椅子太爛了。上麵有條縫,本子都戳爛了,沒法寫。”爸爸生氣了:“整天,就行想著要好的。別人有啥,你就想要啥。你又不掙錢,家裏給你什麼,你就用什麼,挑三揀四的。有本事自己去掙錢,掙了錢,你自己想怎麼花都行。”媽媽:“家裏就這條件,愛用不用,寫不完作業,明天看你老師訓誰?”哥哥快哭了,說:“可這椅子沒法寫字啊!”爸爸對媽媽說:“你去看看物理還有沒有之前剩下的紙箱殼子,給路名墊在下麵。”媽媽找來一大張硬紙片,給哥哥墊在下麵。哥哥寫了幾個字,說:“這紙中間是空的,一些字,還是會戳穿本子紙。”媽媽:“將就一下寫不行嗎?”哥哥:“沒法將就,一寫字,就會戳穿。寫了幾個,本子都戳爛了。”爸爸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硬書夾。夾子很大,由兩張很硬很平內心很實的紙合在一起,就像兩片薄木頭一樣。爸爸:“你把這墊在每頁紙下麵,寫字就行。”哥哥試了試,果然可以。爸爸說:“路名,還是要將來你自己掙錢,想要啥有啥。別什麼都指望家裏給你提供。”我不該跟哥哥掙桌子,家裏人都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