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次試圖走進病房時,剛被安撫下來的芊芊,又開始抓狂,像瘋了一樣捂著耳朵尖叫,並喊著讓他出去,拒絕他的探視。
她將自己病房裏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不願見任何人,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她整日憂鬱地坐在病床上,隻要一想到那天他們說的話,她就痛苦地抱著頭狂叫起來,外麵的嚴正曦聽見,就會叫護士進來幫她打鎮定劑,緩和她的情緒,而他就這樣默默地守在她的病房外。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天,芊芊一直都處在憂鬱悲傷的情緒中,這天,手機的鈴聲讓呆滯她,緩了會神,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遲疑了好久才敢接起電話來,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喂。”聲音沙啞地令她很詫異,而且很虛弱,幹涸的唇瓣也裂了道逢,那頭的安知堯頓了頓才說:“是我,還記得嗎?”
芊芊想了想才自嘲地說:“記得,所有的真實都是你告訴我的。”也算是他間接告訴她的,讓她的世界全然崩塌,連最後一絲的希望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活得還有什麼意義,連孩子都保不住,不就證明了,連天都覺得他們的孩子是不應該存在這世上的。
“我知道你會很難受,但這些都是事實不是嗎?怎麼樣?是不是很恨那個男人?”安知堯等著她的回答,手一直把玩著打火機,顯出他的焦慮。
芊芊莞爾,禁不住問:“恨又如何?”
他放下手裏的打火機,一躍而起來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風景,薄唇輕啟:“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恨那個男人,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聯合起來向他報複?”
“我為什麼要信你?你到底是誰?”這一切都好像是一盤棋一樣,而擺棋的人就是他,她很好奇他恨他的理由又是什麼?
有她的那麼荒謬嗎?
“一個可悲的男人!”他沒有正麵回答,但聲音的確有幾分的蒼涼,讓芊芊忍不住傷情,想了好久她才吐出一句話:“你想怎麼報複他?”
“你接受我提議了?”
“我隻是想聽聽你所謂的報複,合不合我的心意!當然你可以不說,那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
“看來你挺冷靜的,果然夠堅強,那好吧,我就告訴你,不過不能在電話裏,明天這個時候我去接你,我們去一個隱密的地方慢慢詳談!”
“隨便。”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電話那頭也劃出幾聲笑意,他們的協議初步達成,而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報複他的會是什麼?
內心似乎有了些支撐她的理由,她的心開始變得沒那麼迷茫,在黑暗中,她似是看了到一束光……
次日,芊芊趁嚴正曦上洗手間的時段,偷偷地從病房逃出來,不過那套病號服太搶眼了,弄得此時的她就像個精神病患似的,坐在咖啡廳時等著那個男人。
之前她已經發信息讓他直接過來了,而且她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如果他不來的話,相信她要在這裏洗杯子抵債了。
沒多久,安知堯就過來了,看到她怔了下,隨後他說:“跟我來,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