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慣於格物,而不致知;就像看臉的世界,很少會注意內在的美。

城市的霓虹燈,用它最華麗的外表,將它的柔弱,深深埋藏,殊不知的人,隻看見它的光鮮亮麗,而那些有心的人,卻看見了,它陰暗處深深的傷疤。

依萍他們看見烤好的食物,紛紛動手開吃;他們專注於交談和美食,完全不顧時間的悄然流逝;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而他們吃的也差不多了。

龍九伸了個懶腰說到:“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拉香點了點頭說到:“是真的,他是我們學校的。了,而且是我們班的,當時,班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到處都是議論紛紛;有的讚賞,有的不解,有的覺得她那樣做,真的太傻了,既然把自己的眼睛,給了一個負心的人,不值得。”

“那他後來還在班上讀書嗎?”

“出這種事,誰還會讀書啊!聽有人說,他後來好像去過我們學校幾次,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有的人猜他死了,有的人猜他可能在家裏,有的猜他轉學了;我猜是被親戚帶出去打工了吧!”

龍九一聽,好奇起來了。

“那個女的呢?”

“女的,她也去向不明,不過留了張字條,讓他照顧好自己,然後就沒了。”

“就那麼完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拉香怔怔的說到。

龍九顯然有點失望,這個故事就那麼簡單的完了,真是讓人有點沮喪;他抽出麵巾紙,擦了擦滴落在桌子上的油跡;這當然不是他的必須做的事情,而是他從小就看不慣,自己的麵前的物品很髒,尤其是私人物品和餐具;這一點,在學校的時候,被同學戲稱他有潔癖,他自己不以為然,隻是覺得不想太髒而已;他看擦幹淨了,於是說到:“你們吃飽了嗎?”

依萍和拉香同時點頭說到:“差不多了。”

“那我們走吧!”

說著龍九就準備起身買單,但被拉香攔住了。

“你猴急什麼?再坐一會,等我先去買一包煙。”

“拉香,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說著,她倆拿起手提包,讓龍九在這裏等一會,就朝著前麵一間小賣鋪走去;龍九望著她們的背影說到:

“你們倆個快點。”

拉香作出一個OK的手勢,很快就到了路的對麵,不一會功夫,一包開過得煙,就丟在了桌子上,隨後就聽到拉香淡淡的說了一句:

“來一根。”

拉香說這句話時,臉上不掛一絲神色,隻是脫口而出,也正是這種隨意的語氣,就像是給一個會抽煙的人,遞一根煙,然後讓他抽一根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得龍九猶豫一下,才說到:

“我一直不抽煙。你倆那麼快,就隻買了一包煙嗎?”

“很快嘛?我就是想去買一包煙而已。”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拉香吐了一口煙霧說到:“初中畢業一年後,我在廈門那邊的時候。說起抽煙這種事,不抽煙的你,是不懂的。”

“你為什麼抽煙啊?”

“為了什麼不重要,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們都在外漂泊,有時候需要寄托。”

“我不跟你說深奧的話,買單走人,一會趕不上公交車了。”

龍九說完,看了看時間21:50分,又繼續說到: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你著急什麼?等我抽完一根煙,再走。”

“你抽,我先去買單。”

“隨便你了。”

買單時,依萍走到旁邊小攤,買了一個雞腿,一份涼皮,打包好拿在手裏,龍九忙不迭問到:“怎麼?還沒吃飽啊!”

“也不知道丙毛吃飯了沒,給他帶一份。”

“不用了,他那個人,餓不死的。”說完龍九接過老板著的零錢,又抽出一張十元麵額,遞給依萍付錢。

拉香的煙也抽完了,該做的都做了;他們坐在回家的末班車上,剛才的那座城市,也經成了後視鏡裏風景,周遭以沒有那通明的霓虹,轉而換成發著昏慘的路燈,在路邊勉強照亮近處的馬路;而馬路的後麵,則被燈火相襯得更漆黑空洞。

這種漆黑的場景,也隻是持續數十分鍾而已,因為另一座城城市的霓虹,已經在哪裏等待著;人不應該失望,因為希望總是在絕望之後。

當到了家,外麵的世界,都於自己無關;門一推開,就看到丙毛還仰躺在床上,手裏依舊拿著手機,專心致誌的把玩裏麵的一款遊戲。

“丙毛,你吃飯了沒?”依萍將手裏的快餐盒,提到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