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初結情仇(1 / 3)

“驚憐星眸春山愁

柳影霏霏霧裏走

飛鴻燕子樓

紅橋行別舟……“

快到曼陀羅宮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傳來幾句歌聲。我住步,輕聽,才知是父親當年在迎娶母親的時候作的那首詞。早已譜成曲子,到處傳唱。記憶當中的皇宮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比從前更顯得華麗和寂寞。一步一駐足,心內難免的感慨起來。畢竟我離開這兒,已經整整十年了。

穿過那叢竹林,便見了一個曼陀羅花的海洋.一朵一朵爭豔奪奇,在陽光下開得燦爛輝煌。聽說我的父皇喜愛蘭花,便在自己居所蘭馨閣種下了無數的蘭花。後來,因母親遠嫁來大理,怕她孤寂思鄉,遂將這些蘭花盡數除去,為母親種了這許多的曼陀羅花。從此,蘭馨宮就成了曼陀羅宮了。父皇和母親的故事在民間的流傳有很多。這件事也曾轟動一時,傳為佳話。如今,蘭花早已除盡,而曼陀羅花卻開得這樣的美,母親每賞些景,該做何感想呢。

來到曼陀羅宮前,早有宮娥笑迎而來:“德靖公主,皇後早在掛念著您呢,直急著差奴婢來問呢。”我提著席地的紗裙,走進母親的寢宮就看見母親正背對著我梳妝。聽見我的腳步聲,母親回過頭來高興地拉著我的手,:“笑然,你回來啦!”說完不停的打量著我,眼內竟盈淚欲滴。一旁的阿碧嬤嬤連忙說:“是呀,想不到德靖公主竟出落的如此美麗!真和當年的皇後不相上下呢。”母親輕笑,伸手為我攏攏額前的劉海,“是呀,我的笑然長大了。”我看著母親,輕言:“母後,你和十年前一樣年輕美麗。”阿碧嬤嬤道:“是呀,娘娘和公主就像是姐妹倆呢。”母親聞言低頭淺淺一笑,當真的風情萬種。

可是我總覺得母親是不快樂的。自我七歲那年離開大理到中原的曼陀羅山莊居住,和母親通信的十年之中,母親從來沒有言及父皇。倒是父皇,總是在信中言及母親雲雲。聽阿碧嬤嬤說,母親從生下我,就很少再讓父皇留宿曼陀羅宮了。以至到現在,父皇還沒有立太子。倒是婉華宮的婉妃已經生了兩位小皇子了。記憶當中的母親也不似婉妃靈妃那般的快活樣子,即使笑,也便清清淡淡的,常自深夜撫琴,晨發幽歌,有時竟點點清淚。無論父皇如何討她歡心,母親始終是如此。直到七歲那年年,父皇親封我為德靖長公主,送我到曼陀羅。這是母親嫁與大理的第一個要求。比起宮裏來,我更喜歡曼陀羅山莊,那裏的一切都給我歡欣的感覺。

是夜,父皇在宮內為我舉行盛大的宴會。母親破例款款而來,我看見父皇難抑的歡喜。妃嬪公主皇子們各居其座,還有很多大臣和一些王公貴族。當我出現在宴會上時,我看見了眾人驚豔的眼光。父皇向我招手,我到母親和父皇身邊,父皇笑:“笑然,知道為什麼急著召你回來嗎?”我搖頭。母親拉過我的手,“笑然,這些都是求親的王子們,你看中了哪個呢?”我一怔,收回手,極其反感的道:“父皇,笑然沒有考慮過這個事”父皇哈哈一笑,大聲道:“德靖公主不要害羞,公主年滿十五歲都可以指婚。你身為我朝長公主,定然是要做王後的。”說完向一旁的外國賓座笑道:“德靖公主,你看那是吐番王子,那是西夏王子,現兩位王子都未曾選立正妃。你一嫁過去,就是一國王後。”

回頭去看兩位王子。一個文雅清秀,風度翩翩,見我回望,起身收扇,微鞠首,很掬謹地笑笑。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另一位王子長辮留髭,英氣勃發,他端著一杯酒來到我麵前,俯身鞠躬,向父皇笑道:“早聞貴國皇後美若天仙,今日一見德靖公主,竟也是如此的傾國傾城。”說到這兒,他看見著我,一步步走近,舉杯:“德靖公主,可否願意喝下這杯天香酒?”那酒色豔紅非常,我一怔:“什麼酒?”他仰天一笑:“這是本國王妃們專用的酒,隻有國色天香的美人才配喝。”說這話,一麵緊盯著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眾人也都明白,喝了這杯酒,就表示接受了他的求婚,願意成為他的王妃。正在這時,父皇站起來說道:“今天是為德靖公主設的洗塵宴,大家隻管開心就好!不必拘泥。”這時,母親也站了起來,“我累了,笑然,你陪我回宮罷:”父皇連忙應允,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我與母親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