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麵上高冷眸中清冷,修長的身軀將她的視線擋得分毫不差。
她怔怔看著他聽得他淡淡道:“妖殿好興致,生事竟也跑到我神族地界來。”
嗯?他看著她,卻是對方才那妖魔說話。而且那妖魔的身份還是妖殿,也難怪白玥對付他有些困難。
下一瞬南辰鬆開她,一個轉身麵向妖殿,又是將白玥死死擋在了身後。
他麵上稍稍流露出些許不悅的神色,向前一步,氣場逼人:“妖殿可要辯解什麼?”
那妖殿神色渾然不變,略略拱手,“帝君見諒,淩骨若有冒犯之處絕非本意,還望帝君不與吾追究。”
那淩骨雖嘴上是這般說,可他那天仙神魔皆不懼的語氣卻是暴露無遺。看他一臉焦急的模樣想必是不想同南辰再糾纏下去。
白玥瞧這淩骨的傲氣也是從骨子裏渾然生出,且妖族與神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自然談不上畏懼南辰一說,如今是有了急事才對南辰稍稍示弱罷。
南辰自然看穿淩骨有急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直接就拖住了他,“我非為你所冒犯又如何有不追究一說,你且向你冒犯之人道了歉意便是。”
話畢,南辰挪動一步讓白玥露出半邊身子來。
淩骨看一眼白玥,或是覺著她沒有帝姬上仙像,十分傲然便道:“本殿還從來不曾聽過誤傷了侍婢也需主子道歉的規矩,想來帝君也不想壞了神妖兩界的關係……”
他竟將兩界關係搬了出來,想必他要辦那事也是十萬火急。方才有水簾結界隔著斷了外界神力的感知,這妖殿不明白白玥的身份是正常,將她當成擋路的侍婢欲傷她,也屬正常……隻是,這鬧劇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淩骨瞧南辰沒立刻接上話邁了步子就打算穿此而出,哪知南辰袖手一揮直接設了重結界將他困了下來。
白玥一驚,他可是妖殿……
南辰悠悠找了塊石凳坐下,打定主意不讓妖殿順利離開,緩緩發問:“你方才說主子?”
那淩骨在結界內四處踢闖,可這結界非常人所設,要解開也隻有帝君親自動手。這道理連白玥都懂……她也是極想勸他一句省些力氣。
淩骨劍眉擰緊,怒氣全然顯露,“侍婢與主子孰輕孰重難道帝君還需我來告知?”
那妖殿分明已是惱羞成怒。
“自然不需你來告知……”南辰翛然起身將白玥拉近他幾分,白玥不覺身軀僵了僵,呆呆仰首望著他。
“隻是,她的主子是我。”
“你也敢來招惹!?”
白玥確實感覺到南辰話語中湧出的威嚴與壓迫,再轉頭看看淩骨。
南辰此話方出那淩骨的臉色便立馬蒼白幾分。他不畏懼南辰是真,但方才他用來壓下南辰所說的神妖兩族關係卻是情急之言,他著實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侍女同帝君爭執壞了兩族關係。
但他妖殿畢竟是妖殿,要他低頭認個錯簡直比登天還難。淩骨側去視線,不語罷。
南辰眉梢微挑正欲做些什麼白玥已出聲:“帝君消消氣啊……”
她踮了踮腳,右手在南辰肩上輕拍兩下,這倒引得南辰側目視線全然聚集在她的右手之上,“你不惱?”
南辰問。
白玥撤回手。其實吧,這些點小事又哪能讓她惱得起來。一來她沒傷著,二來她也沒吃虧,何來氣惱?
她七萬六千歲的仙齡雖稱不上是高齡,但這曆練磨難哪樣她沒經曆過?大風大浪見多了心胸自然也就開闊了。這南辰果然還是小孩子家家,小孩子家家……
“這個嘛,帝君不是來了嘛,白玥哪還有氣惱。”說完她再陪笑兩聲。她盡量說得委婉些,免得南辰再從她的話裏聽出些道他小氣之意再來尋她麻煩……再怎麼說她在帝君身邊也待了些時日,這侍奉帝君之道她也算是摸清了些路數。
南辰又是輕輕一挑眉,並不語。
也不知那佛座如何得知白玥在此,高喊著“小羽毛”就向她奔來。
這,這……這才讓她惱呢……
白玥笑嘻嘻同帝君指了指腳步一步比一步快的佛座,見帝君擺擺手她便會意,上前迎迎那佛座。
“你怎麼找我來了?”白玥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到佛座跟前。
佛座一把拉過她的手緊緊牽住,麵上依舊是那燦爛無比的笑容,“前些時辰我分明見著了你,可一眨眼你就不見了。你還是愛四處瞎轉悠然後又找不著路是不是?”
她嘴角一抽,佛座說的絕對是小羽毛錯不了!
她是愛瞎轉悠但卻不至於找不著路。這樣想來那小羽毛也是很讓佛座費心……聽佛座說了那麼些有關小羽毛的事,白玥總覺著要是這小羽毛真找不著了指不定還是佛座的解脫。
白玥欲抽回手佛座卻死命不放。莫是真怕她走丟?
“帝君在那。”白玥小聲知會佛座一聲,這方他才視見不遠處臉色不好的南辰,抓著白玥的手就直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