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白玥弱弱別回頭看的卻不是佛座。
她暗使靈力給南辰稍了句話,問他眼下該如何回答。
南辰眼眉卻是一挑,眸中神色很是悠然,故作苦思片刻後使了靈力給她回了答案。
“你且自行決斷決斷。”
白玥頓時有些腦血逆流,這該是怎麼個決斷法……
佛座纏她纏得甚緊,南辰的脾性又甚怪,唯一正常的便是雲夜白,可眼下雲夜白恰恰是這場無端糾紛的當事者之一……
看來今日白玥出門果真是衝撞了黃曆。
白玥嗬嗬幹笑兩聲,抽了被佛座緊抓的肩,十分正色道:“此話萬不可亂說,那白狐狸來此造次了一番難道就把佛座您老人家給鬧糊塗了麼?”
其實白玥這句話的全部重點僅僅是在“老人家”三字上。
果然,此三字一出,佛座臉色又青又白甚是不好看呐。白玥連忙使了個訣攜著來鶯南辰一同隱了身形,她本欲幾個時辰後才現身,哪曉得這一眨眼便隱上了九重天。
站穩腳跟後白玥瞥一眼南辰,隻見他麵上若有若無地掛著不怎麼好看的笑,負了手甚是瀟灑向皓軒殿行去。
她瞬間明白,原是南辰借著她使隱身訣的當頭直接將她領回了天宮……
來鶯亦在此,神色卻不盡好。
白玥思忖一番,決定先帶來鶯回千羽殿罷。畢竟南辰好清靜得很,來鶯這幾日免不了要哭鬧哭鬧……南辰的黴頭能少觸則少觸,這是她同他過活三年得出來的一大心得。
將來鶯在千羽殿安頓好之後白玥左右兩手各喚來一隻靈鶴,她在其中免不過是寫了些唐突離開甚不好意思之言,順道同佛座說明了改日有時間她定會去窮之滄海小坐小坐,遂將兩隻靈鶴分別傳給了佛座和雲夜白。
在千羽殿處了幾日來鶯還是不見好。白玥見來鶯憂心濃得厲害,便差了個仙侍去給南辰說說她要晚些時日再回皓軒殿罷,於是乎又有些愛嚼舌頭根的仙姑仙娥仙侍在天宮造出流言,說是帝君帝姬舐犢情深,小別不禁憂思成疾……
白玥琢磨著這回的流言總算上得了台麵,總不如先前那般難以入耳便是。看來這九重天的仙姑仙娥仙侍有些長進,有些長進……
不過,原先一直話多的來鶯如今卻惜字如金,臉色也愈發蒼白,白玥看著著實心疼。可這情字一事她從未體驗,斷斷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白玥還琢磨著要不直接將來鶯領去南辰那裏讓他來開導開導。畢竟南辰是曆過情劫之人,想來處理這些問題也是有些心得體會。
這日,白玥先行了一趟皓軒殿同南辰打商量。
“你何不下界去問問雲夜白,他亦是曆過情劫之人,想必你口中的心得體會他定不會比我少了去。”
南辰說這話時一門心思放在自個眼下的棋局上,全全不曾看她一眼。且這話中的意味極其高深,倒有幾分凡間男女嫉妒吃醋的嫌疑……
這個回答倒是她未曾料到的,但也不同南辰過於計較什麼,她再道:“帝君此話有些不厚道,怎麼說你我也有些交情了不是?”
據她下到凡界曆劫的經驗來看,如今此種形式最好的解決方法便是套近乎。
譬如凡界的一些無能官員欲加官晉爵往往免不了要備上禮品向著那些個官大一等的達官的兒子孫子諂媚一番,將家中芝麻大的光榮事跡盡數數他一數,如此,加官這事便也權權敲定了。
眼下白玥同南辰這情況,正是應了此景。
南辰這棋下得行雲流水,閑暇之際還可抽出間隙來同她周旋周旋:“你同我作陪了三年便算交情甚深,那雲夜白同你作陪的兩萬年又該如何來說?”
啊……怎麼又說上了雲夜白。近日裏無論南辰說什麼做什麼都歡喜將雲夜白扯上一扯,倒是正正像了佛座當日在窮之滄海愛對他扯上一扯的偏好……
白玥雖未曆情劫,但凡間男女之事她還算見得不少。要是南辰再如此咬住這口不放,她真要會意為他看上了她。
在她出言之前南辰再道:“你這幾日倒是對他的親事不甚關心,莫不是打算要在婚典之際去鬧上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