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結界內。
經南辰自行調理一番後,他體內氣息總算是穩定許多。可方才那驟然的一陣吐血是叫緋顏受驚不少,眼下同南辰說上兩句話怕驚擾了他,不同南辰說話又不曉得這是個什麼情況……著實是很憂心。
結界外頭的大雨漸緩,涼風送著微雨恍惚飄飛幾乎微不可察。緋顏正襟端坐瞧著南辰,一旁的南辰卻極為漫不經心,似是方才那番體內五髒六腑抽離般的疼痛於他而言乃是無關痛癢一般。
忽而之間一道白光驟降,水藍色的長裙在雨霧迷茫的天際甚是醒目。
緋顏隻見那身著水藍色長裙的上仙現身於此,還未站起身來那上仙便已使著手中的鎖魂扇將佛座布下的佛門結界給破得魂形盡散。
“知若上仙?”結界撤去緋顏這才認出那人正是知若。
“帝君!”知若秀眉一皺連忙跑入街亭之內替正閉目凝息的南辰傳輸靈力,也顧不上同一旁的靈狐帝姬打聲招呼。
“帝君,您且撐住了,知若這就替您療傷。”知若神色慌張,一臉的自責內疚模樣。半刻鍾內源源不絕的靈力由知若體內傳輸到南辰體內。
可!下一瞬那些靈力便又悉數返回到知若體內,南辰似是無法將此靈力化為己用一般。他眉目相蹙終是一大咳。
“帝君!”知若緋顏同時喚一聲卻皆是無力為之。
南辰再是一番靜息,緩緩出聲:“不礙事。”
“你此番下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南辰麵色慘白,向著知若出言。
知若於南辰跟前半蹲,纖長潔淨的手指替南辰理了理方才被風拂亂的衣襟,開口:“帝君以為擺脫了知若,卻不想知若竟膽大到違抗叔父之命……是麼?”
南辰劍眉又是一皺,難以出言。
“緋顏帝姬,方才知若多有無禮還望帝姬海涵……”知若這下才起身向著緋顏道:“帝君仙身不適,勞煩帝姬多多上心代我暫照帝君……”知若一臉的嬌柔模樣,緋顏雖不知其中緣由是何卻也掛心帝君安康,遂應承下來。
隨即知若眸光一轉,望著南辰極其溫柔,開口:“帝君,您再撐一會,我這就去為您將七霜蓮尋來。”
言罷,亭中那抹水藍色身影驟然消失,隻餘南辰緋顏二人。
京城雪山腳下。
“此處人跡罕至,這雪山之巔危且險阻,還是禦術為上。”舒鏡淵將手中的九華玉收於腰間,張望一番四下地形才道如此。
“也好。”佛座立馬附聲道:“要是靠徒步而上隻怕行到翌日天明我們還盤旋在雪山半腰。”
“隻是……”佛座眼眸一轉,頗有深意瞧著白玥道:“你可會禦劍?”
這佛座明明曉得白玥不會禦劍這回事偏偏還要挑出來說一遍……白玥覺著她身為一族帝姬竟連這仙術之基礎禦劍術都不會甚是丟臉,無意之中便幹幹咳了兩聲以示回答。
佛座這回倒是放過了她,隻暗自偷笑一番便做了罷。
白玥瞧出佛座的故意打趣,遂開口:“你們且去就行,我留在山下接應便好。”
“那可不行!”
“使不得。”
佛座和舒鏡淵的聲音一前一後於雪山腳下響起。白玥眨巴下眼,欲聽後言。
舒鏡淵將上古神劍蒼玄變幻而出,道:“蒼玄素來穩健不凡,白玥可同我一道而行。”
舒鏡淵如此言語佛座倒是心領神會,隻瞥了眼瞧白玥。
白玥左右瞧瞧,下意識便道出“不行”二字。
“怎麼不行了。”佛座抱手在前一臉看熱鬧的神情。舒鏡淵在一旁仍是極為冷靜。
“他,他那神劍萬年都未使過一次,同他一道這,這不行。”這理由純屬白玥胡謅,信手拈來。那蒼玄神劍是何整個四海八荒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