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下午毫無收獲,返回家的時候,無精打采的我差點撞翻別人的行李箱。
“HELLO?”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然而行李箱的主人卻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我看也沒看他,直接又說了聲抱歉,但是這小姑娘仍然不死心,抓著我的手,露出可愛的小酒窩,對著我溫暖一笑,“您好,請問您是這家的人嗎?”
她詢問的時候指著我家,我盯著她,木訥地點了點頭,順勢將她打量一番,小姑娘穿得很涼快,熱褲下麵的大白腿更是惹人羨慕。
當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就笑著跳起來,自來熟地自我介紹。她說她叫白曉琳,美籍華裔,是江旬一的同學,特意回國探望他,不過因為想給江旬一驚喜,所以她事先還沒有通知旬一。
小姑娘笑起來不僅漂亮,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童叟無欺的無辜模樣,所以放她進門,也是不由自主地行為。
我招呼她坐在客廳,不久後,婆婆也回家了,白曉琳很自然就收服了婆婆,她說了一些江旬一在學校發生的事情,雖然旬一不愁吃穿,可是在學校一直保持高學分的記錄,好幾次拿到了獎學金,並且利用獎學金創業,白曉琳的哥哥就是旬一的夥伴,隻是後來旬一回國,兩人才不得已分道揚鑣。
我忙著廚房的事情,偶爾聽到她們在客廳哈哈大笑,這個家太少笑聲,我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
“誒,岑繪。”婆婆突然湊到我身邊,巴著雙眼張望外麵的情況,然後小聲地問道,“你說這個白曉琳會不會是旬一在學校交的女朋友?”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何況還是自己兒子的私事,婆婆自然容易胡思亂想。
我瞥了一眼客廳的方向,冷靜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想猜測,這種事情不好說,但我心裏卻更多是傾向婆婆的想法。
“我看肯定是,你想想,千裏迢迢地跑來,一個普通朋友能這麼上心?還說給旬一驚喜,嘿嘿,我看一定八/九不離十了。”婆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好像明天白曉琳就要披上婚紗嫁到我們江家。
我一刀子切下去,將卷心菜砍成兩半,這時,我不是傾向婆婆的猜想,而是跟婆婆站在同一條認定上麵。
既然有女朋友,幹嘛要對我那樣?
心裏冒出小惡魔,小惡魔吐槽江旬一的不是,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雖然他不是跟哥哥一樣喜歡男人,卻是個朝三暮四,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
舉起刀子又準備拿卷心菜出氣的時候,心裏的小天使也跟著跑出來,小天使勸我冷靜下來,畢竟這都是我的猜測,再說了,旬一有女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又沒有問過他,何況他之前也沒怎麼對我,我又不希望他會把我怎麼了。
我扔了菜刀,雙手撐在水池邊,低著頭自言自語,他有女朋友是好事,我應該祝福,應該高興。我仰起頭,勉強自己笑起來,笑得多難看,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
夕陽沉落,歸家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地返回。江燁和江旬一幾乎同時回家,看到玄關的人,白曉琳不顧眾人的目光,奔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整個頭埋進旬一的胸口,她嬌嗔地說了幾句,因為這幾句話,旬一才反應過來。
我把飯菜端到餐廳,有意無意看著客廳的兩人,江旬一看到白曉琳果然露出驚喜的笑容,他們用英文交流,顯得那麼和諧有愛,婆婆和江燁偷偷交換眼神,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也在他們的期盼之下。
如果謊言不是謊言,秘密也不是背叛,那麼我也覺得我身在這麼美滿的家庭中是件值得慶幸的幸福。但是幸福無法掩蓋人內心裏的邪惡,所以我始終覺得我不屬於這個家,應該早一點離開。
江旬一牽著白曉琳的手,他告訴江燁,白曉琳是他好同學的妹妹,其實白曉琳隻能算校友,不過彼此都很照顧,在國外時常在一起玩鬧,說得含蓄了,白曉琳還補了一句,口沒遮攔地說他們不是一般朋友。
江燁故意追問下去,婆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催促大家入座就餐。我放下婆婆煲的湯,為白曉琳送上一碗,她很甜美地跟我道謝,她真的是個好姑娘,好得幾近沒有瑕疵。
我微笑以對,勸她多吃一點,在國外可吃不到這些傳統的好東西,白曉琳很給麵子,吃到什麼都說好,整個飯桌上,她很快就成為了焦點,當然,我從未成為焦點,也並不稀罕。
本來江旬一還想安排白曉琳住在外麵的酒店,可是婆婆和江燁一致認為女孩子住在酒店太危險,堅持讓她留在家裏,反正岑曼搬出去,又空出房間可以住人。我知道婆婆他們的用意,也順勢投了讚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