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婆婆上樓的腳步聲,她嘴裏嘀嘀咕咕地絮叨,肯定是剛才開關門驚動了她,這會兒又跟江旬一起了爭執,引起婆婆的留意。
旬一說他去過金屋,沒找到我又返回家,見我房間沒鎖上,直接進來等著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我不爽,我就跟他嘟囔了幾句,他發現我脖子上的傷疤,正準備靠近的時候,我這才聽到外麵的動靜。
“岑繪?”婆婆敲了敲門,喊我時的嗓門刻意壓製了她平日裏的功力。
我和江旬一頓時手忙腳亂,準確地說,是我有點慌了,而旬一卻聳了聳肩,打算走去開門,我立刻將他推到角落,捂著他的嘴,擠眉弄眼地威脅他不能出聲。
“媽,什麼事?”婆婆喊第二聲的時候轉動了門把,好在我剛才進門時反鎖了房門。我掩著嘴,故意裝作慵懶的語氣回應婆婆。
“我剛才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出來看的時候,還聽到你房間裏有男人的說話聲。”婆婆又嚐試轉動門把,“你幹什麼呢?你給我開門。”
“媽,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聽到的聲音可能是幻聽吧。”我瞪著江旬一,用角落的落地衣架擋住他,然後退後,退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給我開門。”
“媽,我習慣裸睡的。”我想讓對方識趣地放棄闖入房間。
江旬一故意歪著頭探出半截身子,我張牙舞爪地“命令”他老老實實地躲在衣架後麵。
“哼,死丫頭,你是不是房間裏藏男人了?”婆婆提高分貝開罵,“我分明聽到有人上樓,你給我開門,快點。”
要說女人的直覺那也是天生的,婆婆一語中的,我的確在房間裏藏了男人,還是藏著江家的男人,反正直覺就不想被婆婆看到,指不定被她誣蔑成什麼樣。關鍵是,躲在角落的江旬一還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偷笑我的狼狽。
情急之下,我裹上被子跑去給婆婆開了房門,我裹得嚴嚴實實,完全隻露出一個頭。
“媽。”緊張的情況加上裹的被子太嚴實,有點熱,因此我額頭上滲出一些細汗。
婆婆瞪著一雙像是我欠她二五八萬的大眼,突然又推開我,大步走進房間,好在打開房門後,可以遮住放衣架的角落,而我巧妙地挪動步子,擋住了角落的方向,雖然擋不住江旬一,但應該勉強能擋住婆婆的視線。
環顧四周後,婆婆沒發現什麼,又有些氣惱地轉身,冷盯著我,質問:“你裹著這麼大的被子幹什麼?”
“我說了我是裸睡的,難道媽想看我的身體?”我佯裝委屈,“大家都是女人,也沒什麼可看的,我有的,你不也有嗎。”
“我告訴你,你少跟我玩花樣,如果被我抓到你在家裏藏了男人,我讓你好看。”婆婆切齒地嚇唬。
我哭笑不得:“就是媽借我膽子,我也不敢啊。”我傻啊,偷/情還把人帶回家,這不是找死嗎?再說了,人家我品行端正,從未想過出軌這檔子事,你以為都跟你家兒子一樣混蛋嗎。
婆婆無功而返,她打了個哈欠交代幾句後就下樓去了。我擔心婆婆殺個回馬槍,於是貼著房門,聽到她下樓的腳步聲才放心。
“哎喲——”江旬一想要活動雙臂,他突然發出一聲,嚇得我一驚,身子本能地逼近他,捏著他的雙手,摁在牆上不讓其動彈。
由於雙手要抓住旬一的手腕,所以裹在身上的被子也順勢滑了下來,落在地上。
“如果我們的位置調換一下會比較合適。”江旬一打趣地笑了笑,這個樣子倒像是女漢子壁咚男人的架勢,不過由於高矮相差太甚,我隻能壁咚到對方的胸口。
“懶得理你。”我鬆了手,轉身就要打開房門然後把這個小無賴踢出我的房間。
腳踩中地上的被子,也沒注意就被拌住了,身子一傾,重心不穩地後仰,見勢,江旬一兩手想要抓住我,可是碰到衣架,他下意識地扶住衣架,免得衣架倒在地上又驚動了樓下的婆婆,正因為救衣架,他也向我撲上來,兩人一同摔在地上,滾了兩圈,正巧被子纏身,將我們纏得十分牢固。
“你手放在哪裏的?給我挪開。”我壓在江旬一身上,因為被子纏住,我們完全無法動彈。
“我也想挪開。”江旬一俊眉一簇,不懷好意地笑道,“別在男人身上扭來扭去好嗎?我說姐,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你倒是跟著我轉動啊,翻個身就可以了。”不知道是因為心急還是害羞,滿頭大汗的我雙腮略顯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