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到了目的地,沒想到來馬場學馬術的人還挺多的,原本這種西洋玩意兒屬於奢侈的運動,不過現在越來越多人發現商機,馬場多了,學的人也多了,似乎都要變成全民/運動,而沒有什麼高不可攀。
“白先生,岑姐。”穿著馬褲馬靴的沈薇薇看起來格外精神煥發,她手裏拿著頭盔,正準備戴上時,巧的是遇到了我們。
我被他們拉著去馬廄外麵欣賞高大威猛的駿馬,平時就在電視裏看著,好像不覺得這麼可怕,真要站在馬的身邊,才知道有些瘮得慌。
“岑姐不用這麼緊張,這些馬不會跑出來的,並且它們是賽馬用的,沒有教練的指引,就是熟練的人都不能騎上去。”沈薇薇指著另一邊,又道,“女孩子可以挑選一些阿拉伯馬,它們體格較小,性格溫良,適合我們駕馭。”
“看來沈小姐是個行家。”
“旬一喜歡,我也就喜歡上了。”沈薇薇笑得開懷,突然又道,“他來了。”
我們循聲望去,看到不遠處的男子,騎著一匹黑馬緩緩地向我們靠近。旬一騎在馬背上的英姿令我看入了迷,我覺得他是不一樣了,是因為時間掃去了他身上的青春,卻給他披上沉穩的氣質。
“我們也去換衣服吧。”白晉翀先一步走開,我猶豫不決地跟著他,時不時地回頭張望,看到旬一彎腰和沈薇薇交談,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看到我。
“旬一這家夥走到哪裏都招女孩子喜歡,就連曉琳也是對他癡心一片。”走在身前的白晉翀不經意地歎道,“連我這個男人看到都恐怕忍不住,哈哈哈。”
“這是一種感覺,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我坦然地說道。
“那你呢?”白晉翀扭頭一問,“是不是也被吸引後想要靠近他?”
“我,我……”
“跟你開玩笑的,你們才認識多久。”
“白先生,你先去換衣服,我想去一趟洗手間。”被他這麼調侃,我的確有些心慌意亂,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平複一下,當然,也有害怕騎馬而逃避的想法。
馬場周圍有個小樹林,蔥蔥鬱鬱的樹木很適合藏身,我轉進去後靠著其中一棵樹,低著頭,靜靜地回味剛才看到旬一時的貪欲。我想,隻要看到他,我必定沒辦法保持冷靜,我滿腦子都是他,如果他不回國,不讓我看到可能還好,可是他……
“噅——”馬兒的聲音令我生疑,我繞著樹幹轉身,定睛一看,居然是旬一從馬背上跳下來,然後將韁繩拴在樹幹上。
他想幹嘛?此刻這樹林裏隻有我們,哦不對,還有一匹黑馬,這匹馬似乎很聽旬一的話,將馬栓好後,旬一在它耳邊低語,果然黑馬就垂著脖子不出聲音了。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他身上,他碩長挺拔的身段卻正好抓住我所有視線,馬褲緊緊裹住強勁有力的長腿,穿著黑色馬靴的他穩健而堅定地向我踏來。
我不敢肆無忌憚地注視,隻能全力地摁住猛跳不已的心髒,撲通又一聲撲通,我微顫的雙腿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不料背部撞到樹幹,嚇得我差點躍出心慌。
五年了,整整過了五年,還有誰能給我這樣的感覺?又有誰能讓自己時刻保持少女的芳心,永遠都會因為他而悸動,我想,如果有這麼一個人,一生都是精彩的。
他在我跟前站定後,不急於侵犯,而是默不作聲地看著我,如今的他,好像太沉默寡言,這不像是我熟悉的旬一,這不像那個“不正經”的男孩。
他又太過正經了一些。
“知道還欠我什麼嗎?”他終於跟我說話了。
瞬間,我的心開出了花,絢麗斑斕的花,全都是他灌溉的情意。
“什,什麼?”我來不及回憶,是沒辦法在他身邊正常思考。
我微微抬頭,想要等待他的提醒,然而他賴得再開口,反而用實際行動提醒我。
“姐學會法式接吻了嗎?”
“旬一,你別睡著了。”
記憶中的我第一次捧著他的臉,獻上我的唇,為了不讓他離開我,用這個吻拉住他的生命。
“吻得挺爛。”這是他對我的評價,最爛的吻,卻將我們的心牢牢地糾纏在一起。
我閉著眼,被回憶抽出靈魂,我欠他的,欠他一個法式擁吻。
旬一回來了,我的旬一又回來了。
還是那個可以溫暖我心的吻,輕輕地咬著我的唇,探索地進入我的齒間,小心地吮吸屬於他的秘密。
我貪婪地回應著,雙手緩慢地扣住他的後背,然後收緊,試圖能用盡全力地擁抱著他。